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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捞起来的那颗脑袋,是活的。

虽然对方的脸,我有些模糊了,但想起了其他细节。

那天,我没有立即失去意识,那颗脑袋问我:

「你是飞颅族还是无首族?」

我愣了半晌,才说:「我是汉族。」

听到这个回答,脑袋讥笑了两声:「原来是个没有觉醒的可怜虫。」

「你才可怜!」

我当即反驳:「你连身子都没有!」

脑袋充满怜悯地望着我,淡淡道:

「人类只有两种,要不没有脑袋,要不没有身子,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它漂向空中飞走了。

我追着它,大声喝道:「你胡说,人脑袋和身子都有,脑袋是人重要的器官之一!」

空中的脑袋,似笑非笑望着我:

「这是你的想法?亦或你身子的想法?还是说……是你脑袋告诉你的?」

我脑子嗡的一下。

刚才这个想法,是我脑子里浮现的,是大脑告诉我的……

大脑的想法,是我的想法吗?

这个问题蹿了出来,我脑子很快告诉我:

【是的是的是的……】

可莫名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不断拍打着脑袋!

我的意识混乱了。

陷入昏迷。

……

从那以后,我开始思考,人到底是有身子和脑袋,还是如那个脑袋所说,二者是分开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整个学习生涯,我对于关于生物的知识,几乎是反复咀嚼,试图从中窥见答案。

但得出的,依旧只有一个结论——

脑袋和身子,无法分开。

我甚至不止一次,将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实践,是最好的证明方式。

可当刀刃划破皮肤,死亡的恐惧让我胆寒,喉咙不可自抑地发出求救声。

我一次次失败了。

直到后来,我跟随导师学习,从生物进化的角度,进行猜测与推断。

发现所谓的「飞颅族」和「无首族」,未尝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不知不觉,我回到了家。

弟弟在我的房间做题,他快高三了,课业比较繁重,我房间光线好,护眼。

我没有打扰他。

或许是精神太过紧绷,我躺在床上睡着了。

悠悠醒来,弟弟正坐在床头,将手机递给了我:「哥,有人打电话。」

我揉了揉眼睛,接过手机,接听。

「喂,你好,哪位?」

「徐微吗?这里是警局。」

我顿时打起了精神,「对,我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中传来声音:

「科考队的两名失踪人员,有消息了。」

5

我匆忙赶到警局。

警察告诉我,有人在巴坦村附近,见过张鑫和赵文磊。

张鑫、赵文磊是我两位师兄的名字。

「是找到他们了吗?」

我激动地站起来。

警察迟疑了一下,才回道:「算是吧。」

「算是?」我察觉不对。

另一个警察叹了口气,「我们确实在巴坦村,找到了张鑫和赵文磊,但情况比较复杂。」

说着,他递了份保密协议过来。

我想也没想,立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可以说了吧。」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你说。」

我被他们这反应,给搞得不知所以。

最后,年龄大点的警察说:「算了,反正这次找你过来,就是想邀请你和我们去趟巴坦村。」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另一个警察连连点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对,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种感觉,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描述。」

我眉头紧皱,只好问道:「我的师兄们,都还活着吗?」

「目前……」年长警察顿了顿:「还活着。」

随后,他们告知了我相关行程。

两天后出发。

谁知,在出发前一天,又出了意外。

6

导师自杀了。

他趁着半夜上厕所,从二楼管道滑下一楼,一路逃回了国大实验室。

警方发现他时,人已经死了。

死状极其惨烈。

监控画面显示,他将自己的脑袋,伸进了强硫酸中,几乎呈浸泡状态。

血肉侵蚀殆尽,只剩个骷髅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脏猛地一抽。

各种情绪交织。

虽有为导师的死悲伤,但更多的是恐惧,来自未知的恐惧。

导师这种自杀方式,存在太多疑点。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决绝,而又充满痛苦的方式?

我能想到的突破口,只有一个——脑袋!

又是脑袋!

我下意识抚摸脖颈上的伤疤,「教授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或许去了巴坦村,才会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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