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记手刀劈过去,乞丐手中的短刀应声落地。
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不出意外的话,得是骨裂。
季燃再次嗷嗷着跑到我身后,见那人疼得龇牙咧嘴,默默朝我竖起根大拇指:
「还好有你啊,铁锤。」
原以为这人会落荒而逃,没想到他忍着疼,叫嚣着换了只手,捡起刀:
「真是小瞧你这小丫头片子了。」
嚯,怪敬业嘞。
眼看下一回合即将开始。
叮铃铃叮铃铃......我手机闹钟响了。
周五下午六点整,打工人狂欢时刻。
「少爷,我该下班了。」我面无表情地朝季燃晃了晃手机。
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一周工作五天,周五下午六点准时下班,休息时长为两天整,其余时间得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少爷安全。
眼看刀再次劈来,季燃拼命扯着我的手,再次发出土拨鼠尖叫:
「何铁锤,你丧良心!」
我狡黠一笑:「加班费?」
「加加加加!救命啊!!!」
......
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季夫人,给我银行卡又不说密码的。
乞丐被警察带走时,手脚都错位得不成样子。
据他交代,自己是季家的死对头雇来的杀手,就是为了要他们这个宝贝儿子的命。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我这个程咬金。
季燃一米八的大个儿,被吓得腿都软了。
我啃着冰棍啧啧称奇:「大少爷头一次见这场面?」
季燃瘪着嘴:「见多了。」
「那还怕?」
「废话,谁不怕死!」
草莓味棒冰在口中渐渐融化,我抿唇不语。
良久,我从花园台阶上跳下来,没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下班咯!」
8
家里一片狼藉。
我小心翼翼地跨过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走到吵闹不休的卧室门口。
护工阿姨见我回来,才长出一口气:
「小苾呀,你可算回来了。你妈折腾一天了,我真是一分钟都挪不开眼,一会儿把脸泡水池子里了,一会儿又要打碎玻璃割自己的手。」
「搞得我的手也受伤了,呐,疼死了。」
林阿姨胳膊上也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还没来得及处理。
我苦笑着向她赔罪:「辛苦你了林阿姨,我知道照顾我妈不容易,你上次说涨薪的事儿,下个月我给你双倍。」
林阿姨咽下嘴边的不满,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
「你是个好孩子。」
我取了毛巾,给床边神志不清的女人擦了擦脸。
她是我妈,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清醒时总要主动寻死,不想拖累我。
混沌时痴痴傻傻,总不记得我是谁。
「妈,好好活着,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却取了扫帚要打我:
「你是谁?滚!快滚出我家!」
再次无家可归。
恰好季燃打来电话:「铁锤,你在哪?我一个人走夜路好害怕......」
我无言,之前我问季夫人我不在的时候,季燃的安全怎么办。
季夫人说,他周六日都乖乖待在家的,极少出门。
现在晚上十点,少爷却说他正在走夜路。
「休息时间得......」
「加加加,地址我发你!」
9
深夜小巷,季燃正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我朝他吹了声口哨,就听到他嗷嗷出声。
「铁锤呜呜呜呜......吓死我了......刚有道黑影蹿过去,是不是要杀我啊?」
我走过去看,发现只是个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塑料袋。
还真是春风不度玉门关,我佛不渡铁憨憨。
我伸手将季燃拎起来站好:
「别怕,你的锤来了。」
......
敲开京郊一栋别墅大门。
一排几台电脑前,一下子扬起五张帅脸,齐刷刷地盯着我和季燃。
「季少,你可算是来了,等等!这位是?」
「天,铁树开花了?竟然有女生会知道咱的秘密基地,不会是真嫂子吧?」
「好白好可爱好漂亮,季哥快快快,介绍一下!」
眼花了,不知道该看哪一个。
季燃揉了揉头发,臭着脸说话:
「别乱说,这是何铁锤,我妈给我找的贴身保镖。」
几人一下子炸了锅:
「铁锤妹妹?当你保镖?好有反差啊。」
「是靠美颜攻击吗?」
「我不信,来咱比比劲儿,你输了,季少做三十个俯卧撑。」
我无奈耸肩,真女强人,无须自证。
只是后来我左右参观时,用两根手指捏起一个哑铃,恰好被一个红发男生看见,他吓得滚下了台阶。
从此,我铁锤妹妹的外号彻底坐实。
几人在打小比赛,我则百无聊赖地在别墅内参观。
别墅里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海报,其中不乏大大小小的奖杯,还有不少和知名电竞大神的合影。
怪不得季燃爱逃学,深夜还要偷偷溜出家门,原来都在忙这些。
直到我发现柜子最深处,藏着半个狐狸脸面具,心中猛然一惊。
狐火?
电竞圈最近刚杀出圈的天才少年?
曾在总决赛以一敌四扭转局势,又因戴着狐狸面具,拒绝一切公开采访的神秘形象更加引人注目。
狐火,季燃?
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