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小三的女儿。
穿来时,小三妈正嚎啕大哭。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祁家来信,要么退掉白悠,要么换上白卓。」
我抚了抚额头:「这也算事?」
小三妈傻了:「这怎么就不算事?你这么刻苦学习,不就是为了考个好大学,更好匹配祈家大少爷吗?呜呜,我这辈子没争过她,我女儿也争不过她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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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是我爸的原配夫人朱女士。
我妈是小三。
长得极美,极会撒娇,极会哄我爸开心。
我爸很迷她。
她这辈子没有大志向,就想扶正。
我爸哄她:「做妻子要履行很多艰难的责任,哪像你,只需打扮得美美的等我宠爱就行,又舒服又轻松。乖啊,咱不去和她争,咱就享福,苦都让她去受。」
年轻的时候,我妈信我爸的花言巧语。
可随着我大,她不信了。
她从享受过程,变成结果导向。
她梨花带雨、委委屈屈地哭诉:「我可以无名无分,但我女儿也要这样吗?白向山,你别忘了,悠悠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用最软糯的声音威胁我爸:「如果你连女儿都不管,我跟着你又有什么保障?我这就离开你,带着女儿嫁人去,无论哪个男人都行,只要能给我女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行。」
我爸不应,她作势拉着我走。
我爸就慌了,他死死抱住她不放。
可我妈说,她不要大别墅了,不要金银珠宝了,也不要我爸了,就要给女儿找个身份。
我爸没辙,一狠心让给祁家三个项目,给我定下了与祁家大少的婚约。
我妈立马回心转意。
她趴在我爸怀里,嘤嘤地说:「向山,你还是爱我和女儿的,我错怪你了,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我爸一回到那个家,她就换了脸。
她严肃地对我说:「祁家可是名门望族,能嫁入祁家,是天大的福分,闺女,妈这回给你争了个大的。」
「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才七岁,对于订婚这事,懵懵懂懂。
婚事定下来后,我妈对我爸的热情也随之淡了下来。
我爸不爽,他说:「这只是订婚,若要真入祁家的门,靠脸,靠撒娇,靠伺候男人,靠不住;做人家正房得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
「要做好被退婚的准备。」
他的意思很明显,警告我妈别太得意。
我妈立刻说:「你离婚,和我结婚,我女儿就是白家的继承人,这比什么都有面。」
我爸的气焰一下子消失。
他什么都可以给我妈,唯独婚姻不行。
对此他觉得愧对我妈,又不想被我妈拿捏。
思忖半天,他说:「祈家意向是白卓,老爷子一早给祈家定的也是白卓,是我搭上所有面子,好话说尽,让出大利,才给白悠争到的。」
我妈不吭声了。
她最懂得适可而止。
她能让我爸十几年对她不厌倦,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懂得见好就收。
我爸能为我争这桩婚事,已经尽力了。
我妈知道,不能再加力。
再说了,我爸说的也是实情。
但,她不能让他把压力都丢给她,他自己置身事外。
她幽怨地看着我爸:「白悠是私生女,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我爸一下子就尴尬!
他转走视线,不看我妈,轻声说:「私生女与私生女不同,一个能考上好大学的私生女还是能让人另眼相看的。」
他给我指了条路。
我妈懂了。
自那之后,她天天看着我学习。
我自小就乖,听话。
她让我学,我就学。
除了学习,其他什么爱好都没有。
但我怎么学,成绩都拔不了尖。
学习这事儿遗传,我妈从小就学习费劲,我随她,使了吃奶的劲也只勉强考上重点高中。
但我爸却觉得有点意思,我居然能靠自己考上重点高中!
在他眼里,这说明我还可以补救一下,他找人给我安排进了重点班。
与白卓、祁斯年一班。
不知道是谁泄露的。
入学不久,我的私生女身份便被曝光。
所有人都嘲笑我。
说我是小三的女儿。
说我妈不要脸,抢了人家丈夫不算。
还帮女儿抢人家女儿的良人。
他们都说白卓和祁斯年才是一对。
我就是个癞蛤蟆,竟然妄想吃天鹅肉,想要祁斯年这只天鹅。
我被说得很难过,很难过。
我不知所措。
我妈不在身边,我盼望祁斯年帮我。
可作为未婚夫的祁斯年,并未维护我。
他用冷眼看着我。
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白卓及其他同学。
他与白卓是班里一、二,年级一、二。
而我拼了命,也只能保住不被从重点班退出去的名次。
在学校里,我孤立无援。
回到家,我向我妈求助,哭着喊着:「我要转到普通班,我要退婚。」
我妈不同意,她说:「孤立算什么,你妈原来也有很多朋友的,跟了你爸,就成了孤家寡人,但瞧不起我的那些朋友,现在她们都没我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悠悠,妈妈这辈子啥都不缺了,就缺一口气,你别想什么孤立啊,你就好好学习,给妈妈争口气,考个比白卓好的大学。」
自从我爸给我谋了婚事,她就不再惦记扶正,只想让我争气!
但这口气,我恐怕一辈子都争不到。
她每次一说,我就憋气。
学习好,靠努力可以实现,但学习要拔尖,不是努力可以达到的,主要靠智商,而我的智商比白卓低太多。
但我妈不理解,她花样鼓励我,说「勤能补拙」。
可事实是,我从不曾懈怠过,每天刷题刷到晚上一两点,成绩还是原地打转。
这让我很焦躁。
我妈不理解,她给我打气:「加油,闺女,妈妈相信你一定行。」
然后,在我妈日复一日的高涨期盼和不理解下。
我,崩溃了。
在又一次,取得勉强保住不被踢出去的名次后。
绝望席卷了我,没多想,拿起铅笔刀就向胳膊划去,血流瞬间如注。
我却没有一丝害怕,只有一丝茫然。
这,就死了?解脱了?
我想多了。
昏迷之前,被我妈发现。
她疯了一样给我止血。
又叫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
大夫说差一点,我就救不回来了。
以上是书中原主的故事。
其实,血流得太多,原主死了。
医生救过来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