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直到小学毕业,她被她妈妈接走,我以为噩梦结束了。
结果高中的时候,她又来了。
然后噩梦卷土重来。
而且由于那个时候舅舅已经去世了,我妈更上头了,她把纪桑宁看着跟个宝贝珠子似的。
她觉得纪桑宁很可怜,纪桑宁没人管,她要补偿她,替她弟弟守住这最后一丝血脉。
并且把这份责任连带着压在了我身上。
纪桑宁的任何事再次和我扯上关系,我比她的监护人对她的责任还大。
就像明明是她自己身高不到 158,非要去当什么机车女孩。
骑上去,脚都沾不到地,果不其然把腿摔断了,医生说可能会瘸一辈子。
结果我妈觉得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她,她那天拿衣架抽我,打折了三根衣架。
我的胳膊直到现在举起来都疼。
他爹的,越想越气,大嘴巴子我继续抽了过去。
几巴掌下去,她的脸就肿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爹妈终于来了。
纪桑宁的亲妈住不惯我们这破屋子,住在附近的宾馆。
纪桑宁可能是舍不得我这个二十四小时贴身保姆吧!
最后一晚都还要来发癫。
我妈一把将我拉起,重重地推了我一下。
我没有站稳,头直接磕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我伸手摸了下,一手的血。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愣了愣道:「周芷依,你大晚上发什么疯?」
她真的还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啊!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站在我这边。
前世今生,各种委屈滚滚而来。
我当场发疯。
双手抹了抹额角的血,糊得满脸都是,我疯狂扯着头发大吼大叫道:「对啊!我就是疯了!我是疯子啊!被你们逼疯的。
「我让你生我了吗?我他妈的明天就要高考了,她大晚上把我叫醒,就为了听她那点子爱情故事,我拒绝都不行是吧?怎么,你弟弟的女儿就高人一等是吗?我就合该是她的奴隶、保姆是吗?不是我低人一等,是我是你这种人生的,才会低人一等。……」
我疯狂输出着,把我妈震得一愣一愣的。
她双手扶着她的宝贝侄女。
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道:「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宁宁现在还是个病人,你和她计较些什么啊?」
「哎哟喂!我怎么敢啊!我这个家里的二等公民怎么还敢和妈妈的高贵的亲亲宝贝侄女计较啊!可能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但是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该有点良心吧,我明天就要高考了,发发善心可以吗?求求你们一家人了。」
「什么一家人?你不是我们一家人吗?你倒是会说话啊!」我妈说着就要动手。
我却突然朝后一退,光速磕头作揖,嘴里反复念叨:「发发善心吧!求求你们了!」
这都是以前我妈常对我做的。
一旦我开始抱怨她对纪桑宁比对我好,她要么捶胸大哭说我是白眼狼,要么给我下跪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生了个小姐身子丫鬟命的你,我给不了你好生活,你去别家吧!」
不到十岁的孩子可以去哪儿呢?我只能愣在那里让她表演完,接收她所有的负面情绪。
我爸这个时候终于吱声了,他一把将我拖起道:「周芷依,大晚上的,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我仰头看着他,突然笑了:「爸,真好!原来你还会说话啊!不然我还以为我爸爸在这个家里会隐身术呢。」
他被我嘲讽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发火,又看了看快到两点的时钟,最终只是带着我妈她们出去,留下一句:「明天要高考了,你早点睡吧!」
我冷着脸,没有说话,等他们离开后,嘭的一声把门锁上。
睡是不可能睡的了。
就算一觉睡到大天亮,我明天去也考不了。
我穿过来之前,距离高考结束都七年了。
真的烦死了,谁要重回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