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浮尸月」吗？

每当浮尸月一到，我们村的男人，就会拿双绣花鞋，去河里抢浮尸。

我奶说，给浮尸穿上绣花鞋，就等于把浮尸娶回家。

可今年，我奶还没死，我爷就背了具浮尸回家。

1

「快点绣，老不死的。要是再像十年前绣那么慢，我就打死你。」

昏暗的房间里，是我爹对我奶无情的咒骂声。

明天就是十年一次的「浮尸月」了，夜里，家家户户都在赶绣花鞋，准备着娶浮尸。

而最先绣好绣花鞋的人，就能抢到河里最漂亮的浮尸。所以我奶抱着一双红色的小鞋，在我爹的恐吓下，绣得飞快。

可不知道我爷在我爹耳边嘀咕了什么，让我爹瞬间脸色大变：「爹，你这身体还行吗？」

「有啥不行的，没个带把的，我死了都对不起列祖列宗。」我爷吧唧了一口大烟，悠悠开口。

我爹听罢，一拍大腿同意了。

鸡鸣三声，我爷和我爹一人抱着一双绣花鞋，从我奶房间走了出来。

可我奶在房间却哭得撕心裂肺：「你个老不死的，竟然也要娶浮尸，你不得好死。」

我知道我奶在骂我爷，可在我们村，只有没媳妇的才会娶浮尸。

我奶明明还活着，可我爷却……

我表面安慰着我奶，可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以我奶绣鞋的速度，一晚上根本绣不出来两双绣花鞋。

可我问我奶，怎么做到一晚上绣两双鞋的，我奶却闭口不说。

2

我们村的男人走不出村子。

而村口的艳尸河，每十年就会飘来一次浮尸。为首的浮尸最漂亮，叫花魁尸。而越往后的浮尸越丑，叫寡妇尸。

因为走不出村子，村里的男人只能娶这些浮尸为妻。

我奶说，只要给浮尸穿上绣花鞋，浮尸就能活过来，跟着主人回家。而谁家绣的绣花鞋最快，谁家就能抢到艳尸河里最漂亮的花魁尸。

十年前就因为我奶绣鞋太慢，我爹只能娶了最丑的寡妇尸。

而这次，我爹终于得偿所愿，娶了花魁尸。可我爷却不争不抢，把最丑的寡妇尸抱回了家。

只是晚上，我发现两具浮尸，竟然都走进了我爹的房。

我爹的房间里，片刻便传来那档子事儿。我奶刚想阻止，却被我爷一把扯回了房。

可紧跟着，村里大喇叭传来庆婆愤怒的声音：

「乡亲们，一家只能娶一具浮尸，这是祖上的规矩。双尸见面，会引来巨灾。」

「不要犯错，更不要挑战族规。多捞了浮尸，苦的只能是你。马上送回大队，不要等我排查到你。」

而庆婆就是当年造福村里男人，让男人们娶上浮尸妻的神婆。

所以她的话，村里人不敢不听。

「奶，庆婆说双尸见……」我听罢急得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对着我奶的房间大喊。可话还没说出口，我奶就急忙出来捂上了我的嘴。

只是这次我奶的脸上，早没了刚才的愁苦表情。转而笑眯眯地对我说：「丫头别管，别听庆婆的，你爹这样做，都是为了给你造弟弟嘞。」

我不知道我爷在房间对我奶说了什么，让我奶不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