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剧痛离开玉清宫,在附近找了棵树坐下。
神识回到凡间,入目便是一片血红。
地面躺了一堆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还有几个黑衣人正朝摄政王袭来。
摄政王将我护在身后,挽着剑花将那些歹人斩于剑下。
我借机摸上疼的地方,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一支箭给射穿了,难怪这么疼。
分身的法力会削弱大半,无法让伤口瞬间愈合。
因此我只能忍痛拔下箭头,施法止血。
做完这一切,我往后挪了挪给他们腾地方打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毕竟神仙不可干预凡人的生死,我能做的就只有袖手旁观。
我倒不担心这摄政王的安危,瞧他那得心应手的剑法,一看就是个高手。
王府的侍卫姗姗来迟,将剩下的黑衣人制服在地。
摄政王把手里还滴着血的剑扔给了侍卫,不虞道:「尔等是想本王死了再来不成?」
众侍卫垂头,为首的侍卫行礼道:「主上恕罪,我们赶来时被一批刺客绊住了脚步,救驾来迟,请主上责罚。」
摄政王扫了一圈众人,明明只是个没有法术的凡人,周身威压却强势得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只见他沉默半晌,随后将所有人挥退:「将刺客押下去,把这里清理干净后自去领罚。」
「是!」
语罢,摄政王朝我藏身处走来。
他蹲下看向我肩头上的血迹,有些意外:「你自己把箭头拔了?」
我点点头,疼得眉头直抽抽。
摄政王凑近了些查看我的伤口,我盯着他那高挺的鼻子出神,忽然听到他疑惑的声音:「出血不多,只是擦伤?」
「可本王亲眼看见你被箭矢贯穿肩膀,此等伤势不该只有这点血量。」
他说着,眼神一亮:「莫非——」
然而我并没有等他说完,就收回了法术。
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瞬间浸红了衣襟。
摄政王刚要收回的手一顿,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将我打横抱起,脚步生风地来到了另一处陈设华贵的屋子,并唤来闲暇了许久的御医。
由于伤处在较为隐私的部位,御医开了点外敷和内服的药后就离开了。
留下我跟摄政王面面相觑。
我再色胆包天,也不能让摄政王给我上药吧?
我沉吟着,委婉道:「主上,刺客那边是不是该趁热打铁,好好审一审?」
摄政王似乎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摇头道:「那边不急,确认你无恙后再去也不迟。」
我:「......」
见摄政王岿然不动地杵在那,我开始解腰带上的绳子。
解到一半时,摄政王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问:「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
「你说什么?」
「我说我在脱衣服,准备给伤口敷药。」
我拉开衣襟,露出狰狞的血洞,用手帕擦拭周边的血迹。
余光中,摄政王身形微晃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尖,清咳一声,「你在此好好养伤,本王处理完刺杀一事后再来看你。」
他离开后,有两个丫鬟捧着水盆走了进来,利索地给我的伤口清理上药。
我倚在床头,在熏香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大部分的法力都用在了屏蔽痛觉上,神识削弱,便再抵挡不住困意,竟沉睡过去。
九重天上的我醒来,眼前景象让我一阵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纱幔无风自动,身旁的男子玉簪半挽,浓睫半敛,长着一张令我着迷的脸。
我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的专情,连做梦都只会梦到无沉上仙那样的美男子。
然而我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自我手腕处流入体内,似乎在探查我灵脉的状况。
我低头看向手腕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缓缓抬眼,眉间有一丝忧虑。
「你醒了?」
这熟悉的声线,我不是在做梦!
可我怎么会躺在无沉上仙房中?
按理说本体和分身共感,我不可能没察觉到九重天上的状况。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