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慕芸,是姜家的嫡女,因耳不能听,口不能语,是个又聋又哑的女子。
我并不是天生的口哑耳聋。
只因为七岁时莫名突发高烧,等医治过后,就再也听不到、说不了话。
自那之后,就连我的爹娘都嫌弃厌恶我。
只有身为大庆王爷的谢行舟将我视若珍宝,甚至重金求娶,十里红妆。
因此,为了能治好这聋哑之症,我找遍医师,用尽方法。
此刻我坐在屋中,耳后和脖颈两侧被扎满了银针,疼得浑身冷汗。
站在我面前的医师对我打手语。
?王妃,还有最后三针,请忍一忍。】
我正要示意他继续。
身旁谢行舟却眼睛通红地拦住我,打手语道:【阿芸,要不别扎了,我心疼。】
我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感受着他的温度,我感觉身上的苦楚似乎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摇摇头,轻笑着安慰他:【别担心,我能坚持。】
看着他焦急的摸样,我不由心中酸涩。
成婚五年,私下里人们都嘲笑谢行舟傻。
作为他的妻子,我亦不愿他再因为我的残废被人诟病。
这才一次次寻医求药,期盼有人能治好我。
如今这七七四十九针只剩下最后几针,我绝不会放弃。
谢行舟看着我,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紧握了下我的手,打着手语:【我去叫厨房给你熬些乌鸡汤补补。】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而后深吸了口气,对医师颔首示意。
最后三针扎进穴位,那痛更剧烈,疼得我不小心咬破了舌尖。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我死死掐住手心,无声忍耐。
三个时辰后,针灸结束。
医师将针从我头上一根根***。
而后我看着他走到我面前,对着我开口。
辨认口型,他似乎在说:“王妃,可能听到我说话?”
可我的耳边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听到……
瞬间,愧疚和难过将心脏淹没。
我失望的垂下眼眸,缓慢沉重地摇了摇头。
又失败了。
为什么就是治不好?难道我这辈子都治不好了吗?
忽然,我被谢行舟用力拥在怀里。
屋里已经没有其他人,想来是被他挥退了。
他在我背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心里反而更加歉疚,眼泪也涌到眼角。
我轻轻推了下他,想给他打手语,和他说抱歉。
然而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还好没治好。”
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字音都准确。
我怔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谢行舟。
可他没张嘴,眼里依旧满是对我的怜惜和心疼。
他奇怪地看我,问:【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从未听过谢行舟的声音,不确定那声音是不是他的。
可这屋里除了他就是我,那男人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我心如敲鼓,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便摇了摇头。
谢行舟眉眼温柔,低头来轻吻我额头:【阿芸,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
?就算你治不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温柔完美无瑕,让我找不到一点破绽。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怀疑他和其他人一样,嫌弃厌恶我。
他分明是对我最好的人。
想到这儿,我笑笑,忍不住伸手环住了谢行舟的腰身,靠在他怀里。
……
我喝完药后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很近,甚至就好像在我身边。
我浑浑噩噩地睁开眼,下意识想去拉身旁的谢行舟。
然而还没碰到,突然,我耳边乍响起一声清脆的女人娇吟!
我呼吸一窒,来不及去细想自己竟能听得见了。
侧眸去看,只见夜色与月光的交映下。
在我身侧分寸距离,一对人影正交叠着上下起伏!
女人扭着腰肢,不住地***:“姐夫……”
听到这一声称呼,我狠狠怔住,浑身冰凉。
这两人……竟然是我的夫君谢行舟,和我的亲生妹妹姜枝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