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患了热感冒,高烧到三十九度八。
妈妈抱来几床厚被子盖在弟弟身上,
说捂一捂就好了。
我说弟弟会得热射病,同她据理力争后,
强行送弟弟到医院,耽误了她上香敬神。
当天爸爸被旋耕机搅中腹部,送医不及时去世。
外婆说我多事不敬神,害死了爸爸。
妈妈恨死了我,喊来舅舅按着我暴揍。
弟弟更恨我害他没了爸爸,
跟着舅舅一起专朝我腰腹软肋处打。
我被打到内脏出血,他们还不解气,拿来绳子套在我脖子上。
弟弟牵着我,把我当狗在村里遛。
四十多度的天,我没爬几步断了气。
再睁开眼,
我回到妈妈给弟弟盖厚被子这天。
妈妈嫌被子不够厚,
又叫我拿一床更厚的冬被。
这一次,我听她的。
大热的天,八岁的弟弟躺在水泥地上,又哭又闹磨着妈妈到院里拍皮球。
妈妈反手一掌拍在我头上,将我从噩梦中唤醒。
“多大的人啊,不知道哄着点弟弟。”
我睁眼迎上她瞪得浑圆的眼睛,不自觉地望向弟弟,他使劲了力气嚎叫拍打。
不远处的爸爸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自顾编着草鞋。
外婆择着手里的菜,面上已经染上不耐烦。
我意识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在弟弟开口缠着妈妈时,我主动去哄劝弟弟。
弟弟非但不领情,还骂我丫头片子多管闲事,对我又踢又打。
妈妈乱中搅局,拿我的懂事和弟弟做比较,激的弟弟更加仇恨我。
他中暑患上热感冒,也往我身上浇冷井水,让我跟他一块生病难受。
想到这里,我看了眼手里拿的菜,犹豫,“可是我要做饭啊!”
弟弟却跟炮仗一样冲过来,拉着我往外拖:
“死丫头陪我玩!”
在妈妈和外婆的言传身教下,弟弟从来不喊我姐姐。
我扭头看着妈妈:“妈妈,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