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心思忙完最后一场同声传译,言深匆匆赶来参加工作室合伙人的生日。
她赶来时,包房气氛正热闹。
“抱歉,我来晚了。”
她推门而入。
余光匆而一瞥,目光扫到人群中央的男人时滞下。
徐柠傅姿态肆意,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羁,嘴角挂着浅而易见的微笑,面对旁人的躬身说话,他时而搭上两句。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不耐烦的表现。
言深进门后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存在,她刚结束工作,急着赶来没换衣服,就穿着普通的职业装。
然而她那张夺人心魄的姣好面容可以让人忽略这一切。
“暖暖,你可算来了。”
听到林书晚的声音,她从怔愣中反应过来,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勾唇浅笑,“抱歉,来迟了。”
“倒也不晚,还没切蛋糕呢!”
说话间,旁边被忽略的几人坐不住了。
“书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不早说有这么漂亮的朋友,跟哥俩还藏着掖着。”
林书晚白他一眼,笑骂道:
“言深不仅是我们工作室的招财猫,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不得藏好,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骗去。”
这次的生日宴会看似是庆生,实际上是林书晚百般求着她哥搭线给她们创造机会的。
说白来,她们的目的是来谈生意的。
林书晚说过,今晚来的人都非富即贵,言深下意识扫视了一眼,在众人没见到的地方暗自攥紧了双手。
从她进门开始,徐柠傅的目光就没移开过。
三年不见,她愈发精致漂亮了,冷白皮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肤若凝脂,精致的五官娇艳而不俗气。
回想以前,他喉结滚动。
言深跟人打着交道,刻意忽视了那抹灼热视线。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如不了她眼了,一场聚会下来,她连个余光都不曾给他。
饭局结束,林书晚悄悄把言深拉到了一旁,她眉眼挑了挑,示意她往徐柠傅那看去。
“这位,裴家独子徐柠傅,世代从商,家底蕴厚,从他接手公司就创造了不少神话,现在是裴家的掌权人,我们要是拿下跟他的合作,我们工作室能近半年…不,近一年都不愁开张了。”
只是可惜,他看似平和,实际上完全油盐不进,就连笑着的时候都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意。
犹豫了一晚上,她始终没敢上去打声招呼。
言深听着她的介绍,毫无动容。
她并没有想跟这人接触的心思。
“所以?”明知故问道。
林书晚讪笑,故意撒娇,“暖暖,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你能不能试着去谈谈?能成则成,没成也就算了,好歹我们努力过,以后他就算选择跟别人合作,我们也不会遗憾。”
“你怎么不去?”
“我不敢。”
林书晚一脸坦然。
言深蜷了蜷指尖,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去了卫生间。
流水淅沥,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神色黯了黯。
时隔三年,她这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徐柠傅的名字。
言深嘴角勾起抹讽刺的弧度。
她在卫生间待了许久,却在出去时猝不及防撞上走来的身影。
额头重重撞向坚硬的胸膛,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低头道歉着:“抱歉。”
“怎么做事还是冒冒失失的。”
恍惚间,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徐柠傅一瞬不瞬盯着她,眼见着她抬起头眼里平静无波时,他心里有种莫名的触动。
看清来人,言深明显没什么好脸色。
“裴总,我出于礼貌道歉,并不是说这件事就真的是我的错。”
谁没事站在女卫生间门口?
于情于理这声抱歉都不该她说。
听到她这疏离的称呼,徐柠傅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
上前拽住了她的手,“你叫我什么?”
他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里压抑着怒意。
今天要不是听说她也会来,他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这里。
言深笑意泠然,却不达深意,“裴总。”
她目光清冷,透着看陌生人的疏离。
徐柠傅被刺痛了眼,拽着她的手力度暗自紧了几分。
“放手。”她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言深,别闹了。”
他似乎有些无奈,松了些力度,但没彻底放开她。
言深推开了他的手,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拍了拍被他碰过的地方。
这也让徐柠傅彻底怒了。
他嗓音沉而稳,却伴随着阵阵愠怒,“你什么意思?我们那么久没见,你非要跟我闹脾气?”
言深怔了一下,眼里闪过错愕。
都分手三年了,他发什么疯说这么暧昧的话?
“裴总,请你自重。”
她现在连跟他呼吸同一处的空气都觉得难受,言深越过他就要离开。
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揽着她的腰又把她抱回了跟前。
言深怒了,一脚踢了过去。
徐柠傅毫无防备,膝盖硬生生被她踹得生疼,他闷哼了一声,不气反笑,“消气了?”
“神经病!”言深说:“我们早就分手了,少说那些话来恶心人。”
从他三年前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言深就自动把他的离开当做了默认的分手。
对她而言,现在的他们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
徐柠傅听到那话气笑了,压住即将暴怒的情绪,耐着性子说:“我当初是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我没有说分手。”
他从来不曾解释什么,而这刻,他解释了。
但她并不想听。
言深轻蔑一笑,讽刺道:“那行,我们现在分手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话落,她突然想到了林书晚有意和他合作,神色不由缓和了几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要谈合作的话,倒是能聊几句。”
徐柠傅紧抿薄唇,眼里供了火。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么无理取闹,闹脾气了只要哄哄,第二天依旧乖巧可人。
不像现在,他还没说几句话,她就跟炸毛的刺猬一样,句句戳心窝。
“跟我就只有合作可谈了?”他咬牙切齿地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墙上,“我都解释了,你还跟我闹脾气,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言深见他恶人先告状,淡淡道:“我们已经分手了,私事与你无关,可谈的只有合作。”
下一秒,她被凶猛的掠夺了呼吸,徐柠傅噙住她的唇,横冲直撞。
像是要发泄压在胸口的怒意。
言深气急了,奋力推开他,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这巴掌她很早之前就想给了,就是碍于找不到人。
一记耳光过去,她堵在心里的郁结瞬间散去,变得无比畅快。
“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