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有点直白，看得我不太自在。

在森林里做蘑菇的时候，我常常看到雄性用这种眼光看雌性。

可原殇是雄性，而我也是。

我把毛巾递给原殇。

「擦，擦好了。」

「谢了。」

原殇自然地接过毛巾，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跟他没关系。

我很懊恼，自己被徐杰影响，有了不该有的胡乱想法。

原殇是多么正派的好人，我不可以误会他。

夜里，其他舍友突然要去通宵打游戏，只剩下我和原殇，我刚要睡着，忽然，被窝里多了一个人。

我心中一惊，转过头，看到了原殇的脸，稍稍松了口气。

「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

「宿舍只有我和你，我怕黑。」

原殇的声音有些哑。

我很震惊，原殇这么厉害的人类，居然怕黑。

好在我们蘑菇不怕黑。

「那你可以抱着我。」

我很热心地对着原殇说。

「好。」

原殇的嗓子又哑了几分，伸手把我圈在怀里，头埋进我的脖颈里。

「唐墨，我想吃你。」

「不可以！」

我坚决地拒绝了原殇，耐心地和他解释。

「我说过了，我只是看起来很诱人，但我有毒的，不可以吃。」

「嗯……真的很诱人……」

原殇声音很温柔，搂着我腰的手越来越紧。

忽地，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原殇就这么低头亲了上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殇已经撬开我的嘴，在里头翻搅着。

「唔……原，原殇……」

他要中毒了，一定会被我感染的。

原殇的脸开始变得通红，手胡乱又急切地摸着我的腰。

「原殇，你中毒了……」

「嗯……中了你的毒，想要你。」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手还在我的腰间胡乱摸着，滚烫得很。

5

他大概是被我这只毒蘑菇致幻了，才会失控。

「草！」

原殇骂了一句，猛地放开我，起身去了浴室，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我等原殇等得睡着了。

模模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抱着我的腰。

是原殇。

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室友们刚好回来，徐杰看到原殇慵懒地从我床上起来，气得脸色煞白。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唐墨，你真行，这么会玩，怎么不去当鸭？！」

「你这个牛屎菇！我才不是鸭！」

我气不过，骂了回去，蘑菇也是有脾气的。

徐杰让我去当鸭，我是一只蘑菇啊，蘑菇怎么能当鸭？

不想理徐杰，我不打算再说话。

这几天，我都没有见到蒋述，听说他出国几天。

再次见到蒋述的时候，是原殇在打篮球，我在一旁等着他。

蒋述忽然出现，丢了一堆东西进我怀里。

「这些都是我不要的，送你了。」

我看了一眼，全都是大牌。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任性！

「蒋述，我不要，这些东西，还给你。」

「唐墨，这些天我不在，你翅膀硬了是吧，又拒绝我。」

蒋述那张有些病态的脸，让我觉得紧张。

他之前说会把我关起来，我是真的害怕。

大家都说蒋述是病娇。

一个有病的人，很不好惹。

「我……」

我刚要说话。

一个篮球直直地砸了过来，冲着蒋述的。

篮球砸在蒋述身上，他没站稳，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脸比之前更白了。

我看过去，原殇大步走过来，目光沉冷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和善。

「蒋述，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为什么？」

蒋述笑起来，漫不经心的那种。

「从今以后，不要再骚扰唐墨了，他是我的人。」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原殇。

让他保护我，怎么成了我是他的人？

更何况，我是蘑菇，不是人。

不过也有道理，他这样说，蒋述会忌惮的。

「你的人？」

蒋述目光落在我身上，忽然阴沉了几分。

「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话不是问原殇，而是问我的。

他的眼神有一点可怕，像是又发病了。

我忍不住躲到原殇身后，揪着原殇的袖子。

作为蘑菇，我真的很胆小。

可我的举动，似乎更让蒋述生气。

「唐墨，过来。」

「我不要。」

我小声说道。

蒋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然起身朝我走过来，似乎想要拉走我。

原殇伸手挡住蒋述的手，捏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掰。

我听见「咔嚓」一声，蒋述的手似乎断了。

蒋述本来就是皮肤很白的那种，此刻，更加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