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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渊王朝…

金銮殿最高处,上等金丝楠木镀金而成的龙椅金碧辉煌。

栩栩如生的九条腾龙是帝王睥睨群雄,拥有无上权利的象征。

然而,坐在龙椅上直打哈欠的年轻帝王与这肃穆威严的皇家风范显得格格不入。

沈景漓昨晚子时才就寝,一大早就来上朝,此时的她困意浓浓,背靠龙椅,乏得脑袋直钓鱼…

台下的大臣们纷纷摇头…

这货居然是名正言顺的君主,实属大渊之奇耻大辱…

“摄政王驾到…”听到通传声,大殿内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台下两三个站姿不是很标准的大臣也迅速调整姿势。

半梦半醒之间的沈景漓也条件反射的端坐起来,还顺便整理了一下衣襟。

活阎王来了,可不敢马虎,下班了…不,下朝再睡也不迟…

想来,也叹自己倒霉,穿越到这个架空的朝代也有七八天了,不过适应这具身体倒是迅速。

因为这位傀儡皇帝的容貌与她一样,名字一样,就连性别也一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声音,她懂医术,知道自身发出的低沉音色并非她原本的声音,需要定期吃下变声丸才能维持。

穿越后,沈景漓谎称自己睡太沉,不小心跌下床,撞伤脑袋后时常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把许多人与事都忘了。

她这几天也在贴身嬷嬷与小太监口中大概摸清楚了自身的处境…

她,沈景漓,大渊王朝的傀儡皇帝,是人人都嗤之以鼻的废物草包,还是个女扮男装的皇帝。

自登基以来,她就被摄政王处处打压,过得可以说是毫无尊严。

而她的头号敌人,秦夜玦,是大渊王朝的摄政王,也是大渊唯一的异姓王爷,目中无人且权势滔天。

秋嬷嬷知道沈景漓摔到脑子后,便日日向她科普秦夜玦的狠辣,并让她要有自知之明,受点委屈哭哭就算了,千万别上赶着找死。

沈景漓也本着保命的原则,走上了一条怂者的不归路。

……

秦夜玦正不急不慢的朝高处走来,一身玄色龙袍霸气外露。

是的,你没看错,确是龙袍…

还别说,这厮身躯颀长,墨发束冠,穿上龙袍竟有种凛然不可侵的气魄。

宛如谪仙的脸庞自带锋芒,犹如泰山压顶,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看够了吗?滚。”声音不紧不慢,不带任何情绪。

沈景漓暗骂自己没出息,都看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不值钱的鬼样子。

倏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王爷来这么早呢,你坐你坐,呵呵,王爷虽迟但到,路途奔波煞是辛苦阿,如此兢兢业业,朕大为感动…”

他早个屁,辛苦个毛,敬业个锤!

这厮不仅宫外有府邸,宫内还有住所,当今皇上住乾露殿,他个臣子居然住什么龙啸殿。

每日早朝也是他最晚来,必须等他到场后方能上朝,太特么张狂了,处处欺负她这个朝中无人的挂名皇上。

朝中无人的沈景漓坐在一旁的紫檀椅子上,努力在做心理建设。

小场面…

小委屈…

罢了罢了…

不想死就狗着吧。

秋嬷嬷说了,**在世时,他都不把人放眼里,更别提如今了…

秦夜玦狂是有原因的,这厮十五岁便带兵打仗了,阵法高深莫测,手段极其残忍。

一到战场秒变疯批,杀人不眨眼,其手法也相当变态,更是无一败仗,**曾有意册封他为战王。

给予他大渊战神的美称。

可他却因不想回京而拒绝受封,简直目无法纪,毫无尊卑。

即便如此,**也并未深究,毕竟秦夜玦打仗确实有天赋。

两年就把宿敌启国打到萎靡不振,投降后不得不割地赔款,这启国可是有金子国之称的大国,如今却苟延残喘,再难崛起。

大捷后又自请去西圩城镇守,只用了半月便制服了蠢蠢欲动的桑族,听说,老族长的头颅还是他生拧下来的。

**再次大喜,又让秦夜玦回京受封,可他却人间蒸发般消失了,**只好作罢,对外宣称秦夜玦不求名利,已归隐山林间。

他消失的五年里,坊间都言他淡泊名利,不稀罕功与名。

谁能料到,他却在**后,回朝后做起了大渊的摄政王,操控当今圣上已有两年之久。

皇宫上下皆知,皇上的话你可以爱听不听,但摄政王的话必须绝对服从,这也是京城,乃至大渊的生存法则。

虽然但是!

还是好气!

再牛也不能抢龙椅!!

还要朕滚一边去,最后还得口是心非的夸他一句上朝辛苦了。

……

心塞,穿个越,摇身一变成了个窝囊废。

无实权,无组织,无势力,无系统,压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得活阎王不快后,再死一次。

沈景漓顿感无力…

这一天天过得,简直就是憋屈他妈给憋屈开门,憋屈到家了。

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了,真的太伤自尊了!

最主要是,每天一大早还得上朝,这对于熬夜星人来说,是莫大的痛苦。

龙椅都让出来了,干脆把皇位卖给他算了。

等有了票子,就要去找乐子,吃大餐,睡大觉,泡大帅哥,体验富婆人生。

嗯…要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把皇位卖出去呢?

……

沈景漓撑着下巴,规划着如何卖皇位,遥想着离京后的美好生活。

秦夜玦已然坐上龙椅,全场鸦雀无声…

这场景他们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每瞧见,还是会震惊片刻。

以往摄政王如此,小皇帝早就低头委屈上演手足无措,不料这几天竟如此反常?还主动赔笑让位。

那僵硬的笑容,还不如直接哭呢…

秦夜玦余光扫过沈景漓后脑勺,薄唇紧抿。

这废物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貌似比以前,更蠢了些。

秦夜玦轻轻敲打着金龙扶手,声音慵懒磁性,“低着头做什么?有意见?”

“没有…绝对没有半点意见!”突然被提问,沈景漓吓得挺直腰板。

“是吗。”

“是是是,朕甚至可以发誓。”说完便举手发誓。

见秦夜玦沉默,沈景漓补充道:“其实是…朕天生衰样,看起来有一丢丢丧,其实朕心里头贼开心。”

“有王爷在,朕乐极了,都要乐疯啦。”

“那就笑两声来听听吧。”

我特么…想骂人,很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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