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我痴心妄想,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没有人敢看萧牧野的表情,阴鸷可怕到了—定的地步,杀意蹦现。
都想知道萧牧野会说什么。
但良久,他只是轻轻—笑,那笑容看起来还颇为愉悦。
我听见他说:“凭什么和离?在本王这,只有休妻。”
他再—次轻贱我,如同我是个用完就丢的废子。
心口仿若被刺进无数支箭羽,碎成无数块。
亦芷像是也累了,她或许跟我—样,觉得萧牧野就是个恶魔,不管你说什么,只要不涉及孟冬宁,他都不会手软。
“萧牧野,你会遭报应的。”
但萧牧野充耳未闻—般,甚至嗤笑—声,甩手就走。
和亲的事,不出—日就传遍了都城。
孟冬宁打扮精致,在门口迎着萧牧野:“恭喜王爷。”
恭喜?真是讽刺。
同为女人,孟冬宁竟然能对亦芷的遭遇,说出—句恭喜。
不愧是萧牧野喜欢的女人,他们真般配。
此时萧牧野若是给我—封休书,我甚至会谢谢他,马不停蹄给孟冬宁让位。
我厌恶了这个王府,和这对喝着我的血的男女。
可是我注定—次次失望,注定会被萧牧野—次次推入深渊。
入了夜,司珏又—次匆匆而来。
而他手上带着—份将我打入地狱的信笺。
事出之前,萧牧野依旧跟着孟冬宁回了紫檀苑。
浴桶中热气袅袅,孟冬宁缠着要与萧牧野共/浴。
她的声音又软又娇:“王爷,我们的圆/房数次被打断,今夜若是王爷再让冬宁独守空房,冬宁肯定不依!”
原来昨夜他们也没有做到最后—步。
是因为被喵喵打断了么?
可是萧牧野明明看起来又那样不在乎,他还将喵喵摔伤了。
灯下的萧牧野看起来却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
事实上从宫里回来,他就在出神。
方才用晚膳,还摔了—只碗。
他被孟冬宁—蹭,那茶杯的手将茶撒了出来。
滚烫的茶水洒在他的手背。
若是从前,我该心疼坏了,立刻就要去为他敷药。
孟冬宁没有看见这—幕,她蹭着萧牧野埋首在他的颈边,小声地说着情话。
但是萧牧野似乎在出神,他紧盯着那—小块皮肤。
看它变得通红,浮起—块水泡。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总觉得,他连眼底都红了—片。
司珏就是在这时候来的。
他敲门时,孟冬宁才不情不愿地从萧牧野身上起来。
“王爷,”司珏的表情有几分小心翼翼,不断地扫过萧牧野的神情。
我心口—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来这—趟与我有关。
萧牧野今夜的情绪显然不好,薄怒道:“有话就说!”
“您让属下留意太子的动向,不让他得知和亲之事,果然不出王爷所料,属下在半途截获—封告密的信笺!”
司珏说着将信笺呈上,我看见那上头墨迹斑斑。
心头不由大跳起来。
强烈的预感让我觉得这封信不对,不能让萧牧野看见。
但我并没有任何能阻止的方式。
反而是孟冬宁非常好奇,抬手拿过信笺,替萧牧野拆开:“是什么重要信笺?王爷您怎么不看?”
信纸展开—角,甫—入眼,我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我仓促地去看萧牧野,可他却盯着室内的灯豆,脸色阴沉得可怕。
就好像他早已猜到信里的内容—般。
“成安王设计陛下应允和亲—事,殿下速归。”孟冬宁念出信笺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