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嫌我粘人。
将患有皮肤饥渴症的我丢在教室。
为了缓解症状,我拽住阴郁社恐同桌的手腕,艰难道:「求你……让我贴一下。」
他耳尖通红,却顺从地任我动作。
后来,竹马红着眼将我堵在墙角,质问道:
「这一个月,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了?」
我看了眼乖乖等我的同桌,语气困惑:
「我都有男朋友了,干嘛还来找你?」
竹马当场破防。
当我拨通第四个电话的时候。
对面终于接通了。
不等我开口,程嘉佑漫不经心道:
「柳晴岚,你又发病了?」
说实话。
我并不喜欢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但是情况紧急。
我强忍不适,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道:
「嗯,我现在在教室,麻烦你快过来一下。」
对面沉默了一下。
随即,我听到程嘉佑啧了一声:
「搞什么,我现在没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理智:
「可是今天本来就是我们约好的时间,上次你已经违约了,这次……」
程嘉佑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柳晴岚,你不觉得你太没有分寸感了吗?我又不是你养的狗,能随叫随到。」
他顿了顿,轻笑说:
「反正你那个病,是个男的都可以,你随便在学校里找一个呗。」
说罢,程嘉佑挂断了电话。
我被他轻佻的话语气到头脑发昏。
教室已经空了。
我又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艰难地从座位上起身。
然而,我显然高估了自己。
刚站起来,我便双腿一软,又不争气地坐了回去。
浑身的细胞好像都在渴望着被拥抱被触碰。
欲望没有得到满足,我根本走不动路。
难受,真的好难受。
我正在和自己的负面情绪作斗争,身旁忽然传来翻书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
发现同桌周彦陶居然还没有离开。
周彦陶是我上个月新换的同桌。
他留着长长的刘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时在班级里没有什么存在感。
邻桌一个月以来,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当然,我也没见过他和别人说话。
除了交作业的时候。
我猜测他有点社恐。
注意到我炽热的视线。
周彦陶动作僵了僵。
但他并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低垂着眼眸,自顾自地整理起书包。
一如既往的阴郁冷漠。
肌肤太久没有被人触碰。
我浑身战栗,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忍耐极限。
于是,在周彦陶转身欲走的时候。
我喘了口气,喊住了他:
「周彦陶。」
怕自己声音太小他听不见。
我鼓起勇气,拽住周彦陶的手腕,艰难道:
「周彦陶,别走。」
闻言,他错愕地回头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突然发现周彦陶好白,皮肤也好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
周彦陶试图甩开我的手,但并未成功。
他犹豫一瞬,凑过来轻声道:
「柳晴岚,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要难受疯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一边喃喃自语道:
「求你……让我贴一下。」
「一下下就好。」
周彦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他蹙眉道:
「贴什么?贴贴纸吗?」
我沉默一瞬,抬起潮红的脸颊,诱哄他:
「你坐过来一点。」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