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带我回了以前的房间,熟悉的气味将我笼罩,但是我依旧控制不住发抖。
他手背上的疤痕清晰可见,拿起毛巾想为我擦头发。
我下意识躲了一下,他愣在原地。
随即门突然被撞开,清脆的女声响起。
「阿衍,怎么样,我的水牢那么厉害,她同意了吧?」
「就应该早点关起来,你啊,就是婆婆妈妈的。」
女生自来熟地勾着顾衍的肩膀,顾衍皱眉扯开。
拿着毛巾自然地盖上我的脑袋。
我又摸上后颈的契约,女生清脆的话掷地有声。
「最后一步,解除你们之间的契约,就能把她送过去了。」
揉捏我头发的手突然顿住。
解除契约,有两个方法,第一种是双方中有人去世,另一种是连着皮肉硬生生剜掉契约。
被啃食的感觉还围绕着我,我听见顾衍问:「有别的办法吗?」
女生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坚持这么久,怎么到最后犹豫了。」
我盖着毛巾,顾衍的手摸上我的后颈,我想起刚成年那天,他粗暴地在这里咬上牙印,喘着气说:「你是我的。」
摩挲我后颈的手离开,我听见顾衍最后一句:「我想想办法。」
我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但是深夜,顾衍戴着口罩推开我的房门。
他身后跟着那个女生,她笑弯了眼:「别怕,很快就好。」
四肢被人按住,冰凉的触感落在后颈,在我没反应过来时,针尖已经捅了进去。
顾衍拉着我的手,不放心地轻声问:「什么时候能见效?」
女人举起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在我没反应过来时,抵着针孔按了进去。
我意识恍惚,后颈连着神经麻木不堪。
「轻点。」
「用不着,麻药生效很快。」
我晕过去前,想的却是之前我不小心受伤,他脸上着急的模样。
但是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攥着我的手微微发抖,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从顾衍手里抽出。
第二天清醒时,顾衍就坐在我床旁边,他的脖子围着一圈白色纱布。
见我睁眼,急忙来问我:「怎么样,还疼吗?」
他不敢看我的眼,自顾自地说:「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