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然心头一凉，整个人如坠冰窟，一时说不出话。

乔云起来乔家这么多年，和乔苏然纠缠了这么些年……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他会用蛊。

如果不是因为沈诗逸，恐怕他还会继续瞒下去……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你和诗逸同年同月同日生，是最好的人选。”

乔云起语气淡淡，神色却很认真。

乔苏然的心仿佛沉入无尽的深渊，不断地下坠。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早就做这个打算了？”

乔云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沉默片刻，却说：“姐姐，只是痛一下，不会死的。”

“等你把痛熬过去，就会忘记一切忧愁和痛苦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忘记一切忧愁和痛苦？

可现在最让她痛苦的，不就是他吗……

见她没反应，乔云起又拉住她的袖子弯下身，语气放软。

“苏然，你这么善良，就帮个忙，救她一命，好不好？”

乔云起从前很喜欢这样放低姿态抬眼看她，像只小狗。

他从来都知道只要他用这副模样朝她撒娇，她就抵抗不了。

可现在乔苏然见他这样，心脏却痛得仿佛被生生撕开一般。

她强忍住上涌的泪意，艰难地抽出手。

“抱歉……这忙我帮不了。”

她害怕，也因为有自己的私心，做不到那么大爱。

乔云起僵了瞬，眼里的哀求瞬间褪去，被冰冷的嘲讽取代。

他轻嗤一声：“我就知道，你这种自私又冷血的人，考虑的永远只有自己。”

乔苏然的心狠狠绞紧，下意识伸手去拉他：“云起……”

乔云起一把挥开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阴沟里的老鼠。

“不愿意帮忙就滚，别在这里假惺惺装可怜，看着恶心。”

乔苏然顿时僵住，被他字字锥心的话刺得浑身战栗，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回了病房，砰的一声将门关紧。

……

乔苏然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近乎机械地吃饭、洗澡、在床上躺下。

看着窗外的夜色，她怎么都想不通。

为什么她和乔云起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讨厌自己……

敲门声突兀响起，打断了乔苏然的思绪。

她起身去开门，就见乔云起端着牛奶站在门口。

她一愣：“你……”

乔云起满是歉意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乔苏然听着他的话，鼻尖一酸，委屈在心里翻涌。

她垂眸压下情绪，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白天我不该那么说你，但沈诗逸对我有恩，我必须要救她，我只是一时着急。”

乔云起说着，将手中牛奶递给她，眼神满是诚挚。

“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就把这杯牛奶喝了，好不好？”

乔苏然看着他手中的牛奶，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她犹豫片刻，但架不住他一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还是接过牛奶喝完了。

乔苏然放下杯子，移开目光：“喝完了，你回去睡觉……”

话音未落，乔云起忽然倾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乔苏然心尖一颤，竟被这个久违的吻勾出了泪意。

她环住乔云起的脖颈，闭上了眼，没有拒绝他。

以前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乔苏然总会半夜潜入她的房间，拉着她偷尝禁果……

天旋地转间，乔苏然已经被他带着倒在床上，气氛更加暧昧。

唇舌纠缠间，他的嗓音低哑而蛊惑：“姐姐……”

乔苏然心跳得厉害，正要回应。

房门忽然被敲响，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苏然，你睡了吗？”

乔苏然顿时惊恐地瞪大眼睛，是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