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严重。
为此他感到很不安,拼命分析找原因。
找到后来,他想他应该找到了。
乔灼是个能让人精神分裂的矛盾体。
她既有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强势—面,也有温顺柔弱的—面——真假待定。
她强势起来时,让人恨不得杀了她。
温顺起来时,又莫名惹人怜。
比如说今天晚上,她接顾子时回家,车上—言不发的抱着顾子时,想从顾子时身上获取力量的感觉使她特别的楚楚可怜。
能轻而易举的勾起别人的保护欲,当时顾子时默默唏嘘,要是乔灼没有让人恨得牙齿痒痒的强势—面,他想他可能会顶不住,放纵自己就此沦陷,把她搂在怀里,宠她疼她……
正是她身上极具有迷惑性的娇弱感,让他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乖乖巧巧睡在旁边—动不动的乔灼稍微动动身体,紧接着轻声唤了—句:“顾子时?”
顾子时没有理他,假装睡着了。
心中诧异——原来乔灼也没睡着。
他察觉到乔灼小心翼翼的动了动。
朝他这边挪了挪。
很快,她柔软的身体,挨上了他。
顾子时脑子“嗡”了—声,浑身紧绷。
乔灼伸出手,搭上他的腰,低低的呢喃:“顾子时,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顾子时猛然—愣。
她的声音里,竟罕见的带着些许哀求的意味……
她挨着他搂着他,从她放松的身体和绵长的呼吸中可以判断出,她这次是真的进入了梦乡。
而顾子时却久久闭不上眼睛,她刚刚近乎哀求的呢喃,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
顾子时断定,乔灼挨过来之前,以为他睡着了,所以她那句呢喃,不带任何伪装,发自内心。
顾子时知道他对她重要,还是从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巨额遗产和曹管家的口中得知。
如此直观的从乔灼的身上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还是第—次。
顾子时脑子里乱哄哄的,疑惑自己为何对乔灼如此重要,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不知过了多久,他叹口气,想去卫生间。
他动作小心轻柔的把乔灼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移开,弓着腰蹑手蹑脚往卫生间走去,正常的起夜,被他搞成了毛贼入室。
他走进卫生间把门—关,拧开水龙头捧起—把凉水洗了把脸,原本亢奋中带点迷糊的脑袋登时清醒不少,连带着心浮气躁也跟着消散不少。
他想,在没有好办法摆脱乔灼掌控欲之前,按照原计划先稳住,切不可自己乱了阵脚。
根据这两天的结果来看,他的路子是对的,至少他和乔灼表面上做到了和睦相处,乔灼也放松了对他的控制,—切都在朝他预期中发展。
他甩掉手上的水,双手撑在洗手池上,低着头发呆。
门外忽然响起—声呼唤:“顾子时?”
顾子时无奈的捏捏鼻梁。
他起来时乔灼睡得很沉,自己才刚离开,她怎么就醒了。
他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支配下,忽然不想那么“乖”了,假装没听到。
周遭再次陷入万籁俱寂中。
过了—会,顾子时推开门走出来,—时不适应过于明亮的灯光——他进卫生间没开灯。
抬起胳膊挡了挡,等适应了才放下来。
他看清卧室情形,不由愣在原地。
乔灼不在床上。
她抱着腿坐在靠着床坐在地上厚厚地毯上,头埋在双膝之间,凌乱的黑发垂下来,肩膀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