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个自私自利的父亲能有多可怕。

他永远只知道索取，如同吸血鬼一样吸取着家人的血肉。

重生那天。

我站在医院的天台上，用尽力气把妈妈往下拉。

嘶喊着，「妈，你要为自己而活，爸爸这种人没有心的。」

1

「就是因为娶了你，我们杨家才断了后，连生五个都生不出个儿子。」

妈妈在病房低声下气地伺候着我那病娇爸爸。

哦，他因为低血糖非要住院，医生没办法给他开了住院单。

怎么说呢，我家里人口还挺多的，爷爷、父母、我们姐妹四个。

本来五个的，原来的二姐在很小的时候得急病死了。

在老四出生后，我爸爸去算了命，神婆说他命中无子，他就停止了造人计划。

回来后，他走到爷爷跟前，垂头丧气道，「爹，神婆说孩子妈克我，所以这一生我不会有儿子了。」

爷爷磕了磕烟杆，瞥了他一眼，耻笑着，「是你不行，不要把责任推到你老婆身上。」

自此以后，我爸对外宣称我妈克他，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和我妈妈离婚，因为他的高尚的人品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我妈一生被这句话压得抬不起头，一生都对他唯唯诺诺，不敢反驳他半句。

我悄悄扒拉着门缝，偷听他们讲话。

上一世的今天我妈跳楼而亡，我要搞清楚，我妈好好地为什么要自杀。

我妈坐在椅子上揪着破烂的衣服，满脸愁容，「老公，你说着该咋办啊，老二非要读中专，这钱的事情……」

我爸将手里的茶杯大力放在桌子上，瞪视着，「钱的事情还需要我来操心吗？平时给你的钱都哪里去了！」

我妈吓地站了起来，低头解释，「前段时间你不是去赌钱，把钱都赌光了吗？」

我爸被落了面子，气急地伸手掐着我妈，「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去赌博。」

是的，我的爸爸暴力又爱面子。

他怕打我妈妈被别人看出来，每次都把我妈掐的生疼。

明明嗜赌如命，却要立着好老公好爸爸的人设。

我妈咬着牙忍着疼痛，却不敢逃离我爸的身边。

他盯着我妈看了几分钟，微笑着缓缓开口，「那个姐夫挺喜欢你的，最近大姐不在家，你晚上去找他借点，如果他要你陪他，你就不要回来了。」

妈妈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桌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老公，我可是你的老婆啊。」

听到这话，我爸腾地站了起来，桌旁的茶杯也“哐当”一声摔碎在地上。

「我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我叫你去就去，顺便多借点我要用。借不回来你就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2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转身往天台走去等着我妈。

五分钟后，躲在角落的我看到我妈泪流满面地走上了天台，嘴里还一直重复一句话，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对我。」

我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往下拉。

嘶喊着，「妈，你要为自己而活，爸爸这种人没有心的。」

她狼狈地跪跌到了地上，双手疯狂地撕扯着地面，「老大啊，妈妈这辈子再苦再累都认了，可是你爸他不把我当人啊。」

我跪着上前抱住她，喉咙哽咽，「妈，从现在开始你要忘记刚刚的事情，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以后你跟着我生活，你不要理他。」

我妈嘴唇哆嗦着，眼眶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地淌落下来，绝望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