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政在意外中伤了身子,时常会虚弱低血糖,所以我牢牢盯紧他每天吃东西的事。
我们这样情意绵绵,自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程枚端着酒杯,过来和程政打招呼。
扫了我们几眼后,他摆出兄长的样子,皱眉道:
「怎么穿得这么简单?是不是你那儿的人私吞了钱,故意欺负你?
「要是钱不够,就跟哥说。
「就怕身边人动手脚,欺负你腿脚不便,看着我们程家的富贵,动了小心思。」
程枚在这儿点我呢。
我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程枚身边跟着的一个男人先抢了话:
「是啊,要不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程先生,程家家大业大,可是要好好打理。」
我笑了一声,低头看向程政:
「这是你孙子吗?」
程政不明所以,探询地抬眼看我。
那男人不满道:「乡下来的野丫头,我又不姓程。」
「是啊,你不姓程,管程家的事儿做什么?
「把手伸到我们家,我还以为是你程政的私生孙子呢。」
程枚皱眉训我:「来的都是程家的客人,你别在这里丢程家的脸。」
程政眸色一动,脸色微沉。
「是啊,你们程家怎么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脏了程家的门楣。老二断了腿,眼光怎么也差了。」
我又俯身看向程政:
「你私房钱多吗?」
程政点点头。
好的。
我站直身体,抬手照着那男人眼眶就是一拳。
「砰」一声,男人一声惨叫,捂住眼睛。
程枚一惊,抬头刚要怒斥我:「你——」
我抬起另一只手,也送他一拳。
宴会顿时乱了。
我推着程政就跑。
程政的轮椅被我推出了飙车的速度,我们俩藏到了别墅的小花园。
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正对上程政含笑的眼睛。
「程先生,不会怪我惹祸吧?」
程政笑着摇摇头。
「那现在有什么感受?」
他学着我的口气,开口道:「爽。」
完了,文雅的程先生被我带坏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点心。
可惜有一个被压碎了。
程政非常大度地把他那个掰了一半给我。
他坐在轮椅上,我坐在地上,躲在宴会的小花园里,分一个点心。
「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特别像,豪门的破产夫妻?」
5
事实证明,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讲。
在我和程政调侃破产夫妻的半个月后,程家突然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最大危机。
按理来说程家这种根基深厚的家族,本不应该轰然倒塌,谁知道怎么会资产骤缩,资金链彻底断裂。
哪怕我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也感觉吊诡。
直到程政告诉我,程家破产,怕是再供养不起他了。
我心中一动。
该不会是程枚为了甩掉弟弟,自导自演了这场大戏吧?
「我不想拖累你,如果你想,我们随时可以去办离婚。」
程政说这话时,看上去云淡风轻,可一个人坐在那里,比谁都要脆弱可怜。
「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
我抬手抱住他,一心沉浸在他被家人抛弃的心疼中,全然忽视了程政眼中闪过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