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说。”梁以墨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大吼。
助理吓得颤颤巍巍,跟上前去,低头哈腰的在他耳边说:“产品不合格,李澜厂长私自挪用公司的钱,最要命的是,生产线上死了一个员工。”
“他干什么吃的?”梁以墨听完怒不可竭,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要吃了人似的盯着助理问,“李澜人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人死哪里去了。”
“哼,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你那个远房表弟,早跑的没影了,等着你给他收拾残局呢,当初我说了李澜不可靠,你非不听,看看,这才几天,就差把天给捅破了,我看你怎么解决。”
温柔对生意上的事情不了解,看人眼睛却很毒,尤其反对梁以墨滥用亲戚,可梁以墨就是不听。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是把人找到,明天你去安抚员工家属,无论多少钱,能摆平就好,不要让他们把事情闹大,梁唅,你去找李澜,我只给你一天的事情。”
梁以墨吩咐着,他如今拖着被打伤的身体,做什么都不方便,脸肿的像个马蜂窝,更不方便露面。
李澜跑了,那就只能他是替罪羊了,他才担任温氏的总裁没多久,不能有***。
好在工厂规模不大,知道的人也不多,及时处理,要压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是梁总,我一定全力以赴,可是马上就到交货期了,我们的产品都不合格,这恐怕还要你想想办法。”梁唅说的胆战心惊,匆匆退下。
“你打算怎么办?”温柔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抚上梁以墨的胳膊,娇滴滴的问着。
梁以墨却不解风情,嫌她烦人,甩开她就上楼了。
温柔怀恨在心,她拿起窃听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给我查清楚联合仪式上的那个小***是谁。”
……
孟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第二天一早,“黑心工厂草菅人命,冷血老板坐视不理。”的火爆新闻,登上帝都大大小小的媒体,持续占据最高热度,久久不散。
梁以墨想尽办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酵,***为力。
寒岛。
云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目盯着窃听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温柔挺着肚子,正安抚死者家属,命人拿出钱来往死者家属手里塞,却被人赶了出来。
“真是好笑。”云笙唇角勾了勾,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复杂难懂的情绪来。
温氏能壮大成这样,全靠她一点一滴的努力,如今要借别人的手去瓦解,她的心里如何能好过?
看着梁以墨浪费温氏的财力物力,看着温柔败坏自己的声誉,她的心何尝不是像被凌迟一般?
可即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这仇她也非报不可。
屏幕上画面一切换,定格在“温氏旗下蓉城制造厂”的新闻上,云笙暗自感叹:“这孟楚然是想一刀戳中要害,要了温氏半条命啊。”
“不是你给她出的主意?”不知何时,夜寒爵站在了她身后,这么冷冷一声问着。
云笙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浅笑回答:“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我也是看到新闻才恍然大悟,原来冷夫人让我做代表,是不想冷氏牵扯进这件麻烦里,心思缜密的可不是我。”
她无辜的像只小白兔,把自己放在了无可奈何的棋子位置,让人不得不同情她。
孟楚然和温凝是对头,这人尽皆知。
“你怎么看这事儿?”云笙站起来,一副邀请夜寒爵坐下来的姿态。
她巧笑嫣然,眸光顾盼生辉,亮晶晶的盯着他看,好似对他全是崇拜。
夜寒爵坐在沙发上,王者一般盛气凌人,手里的平板扔在桌子上,画面暂停在温柔给钱的那一刻。
商场上水深火热里摸爬滚打,也能算制胜且全身而退的人,怎么今天一反常态,竟用最愚蠢的方式处理麻烦?
夜寒爵心有疑惑,眉头蹙着,脸上尽是不耐烦的表情,只看了云笙一眼,也不回答。
云笙嘿嘿一笑,兀自说着:“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带着与死者关系好的员工来安抚家属,先问问家属的意见再告诉他们一定会负责到底,这样财大气粗的直接送钱过去,未免显得太高高在上了,人命大于天。
再者说,人间都知道这厂子跟温氏有关系了,她送那点儿钱过去,人家未必看得上,首先要查清楚死因。”
她说的头头是道,分析的合理清楚,夜寒爵好整以暇的听着她说完。
连一个十八岁小丫头都明白的道理,温凝这是糊涂了吗?
夜寒爵的视线从云笙身上移开,他错过了她那如刀剑的目光看向屏幕上女人脸的刹那。
“班门弄斧。”良久,夜寒爵蔑视了云笙一句。
云笙也不生气,反而心情不错的回答着他:“你说我班门弄斧,那就证明我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看来我云雅总经理能安稳的坐几天了,谢谢你啊夜寒爵。”
她这是借着机会,表达昨天他救自己的感激之情。
夜寒爵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一细想,一个小丫头都不计较那么多,他还端着不放,岂不是太小肚鸡肠了些。
“我该去学校了,明天就正式开课了呢。”云笙这是在请求他的意见。
“不用跟我汇报,你的事儿我不关心。”夜寒爵翛然起身,迈开修长的双腿上了楼,只留给云笙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云笙从秦叔那里拿了车钥匙出门。
“少主,这事儿我们管还是不管?”秦叔目送云笙离开后,方才上了楼,夜寒爵停在楼梯蜿蜒处,居高临下的往下看,秦叔便立在他的身边问着。
“顺其自然吧,下午我要回家一趟,交代给你的事别忘记了。”夜寒爵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