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肆无忌惮压住唐音柔软的肌肤,他对她的进攻,一向游刃有余。
他知道她哪里软,哪里受不住。
一路疯狂掠夺殆尽,将她的世界收割得兵荒马乱。
男人的汗水滴在唐音的眼睛里,化不开***背后的枷锁。
她的目光随着他锁骨上斑驳光影的律动,随后,她伸出食指,指尖勾住陆池杉的衬衫,把视觉冲击开到最大——
精壮的胸膛上,陈年回唤的那道伤疤,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那是她又一次沦陷,无法抗拒的借口。
“说,说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最后一吻,拖着长浊绵延的湿润,流连在唐音的唇齿间。
陆池杉挺了两下身,起开来。
脸上带着极具少年感,又恶味十足的征服笑容。
唐音不声不响,特意背过身去扣衣服。
这个细微末节的小动作,在陆池杉刚刚重塑宣泄过的自信心里,悄然划过了一抹蚊子血。
“转过来。”
他扮过唐音圆润白皙的肩头,逼她当着自己的面前,整理凌乱歪斜的胸衣。
“这是最后一次。”
唐音垂着眼睫,吐字轻且坚定。
车停在院外面的马路边,左手那个亭子叫交管所,右边那道围墙是***局。
唐音说,如果下一次,你再强迫我,我就告你。
陆池杉眉峰倏然一拧,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唐音理好衣服,腾出手,指了指陆池杉锁骨突兀的地方,靠近胸膛,一道十几厘米长的伤疤。
“今天我忍不下心,是因为想起你当年为了救我受的伤。”
两个人多年走下来,交情,友情,甚至恩情,随便那一条都足够支撑床上这点薄情,其实,真不一定非得有爱情。
窃听响了,压在唐音的腰下,发出颠倒的震动声。
她腾出一只手接听,一秒切回唐秘书雷厉风行的稳定声线:“怎么了?”
对面传来陶萌萌嘤嘤抽泣的哭声。
“唐姐,我好像闯祸了,我……我不小心把你今天给我的那份表单数据格式化了。怎么办,是不是特别重要的,唐姐,我还能补救么!”
唐音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没事,我有备份,你在公司等我。”
挂断电话,唐音看了一眼抽烟的陆池杉:“我要回去一下,你的萌萌闯了点小祸。”
陆池杉不声响,眼里一片晦暗不明。
唐音顿了顿,继续说:“当然,她是我带教的,我也有责任帮她解决好。”
“行,多教教她。”
陆池杉眸子一厉,狠狠甩下只抽了两口的烟。
“记得把你刚才那股***劲儿一并教给她,我就不用再强***了!”
说完,他推门下车,留了车钥匙,也留了最伤害的话。
唐音只用了三秒钟时间去消化这“一巴掌”。
随后打开火,把车开走了。
……
唐音回到秘书办,陶萌萌一把拉住她,哭得一脸花。
“唐姐,我一不小心点了个按钮,里面所有的数据都清空了!那些表格是明天陆总开会要用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唐音扫了一眼才刚离开一周的办公室,满眼被这些高饱和色的萌物塞的满满。
椅子上的粉红色小猪猪靠垫,贴在马克杯上的男团爱豆贴纸,以及窃听上拴着一大串五颜六色的挂件。
耳边是陶萌萌持续哭哭啼啼,唐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先冷静下来行么?”
唐音提高分贝,严厉打断她的话。
陶萌萌赶紧止住哭声,眼泪依旧吧哒吧哒往下掉。
唐音挪开陶萌萌的抱枕,从乱七八糟的桌面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首先,如果你心里特别乱,找不到一点头绪,可以先把工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掉。”
陶萌萌恋恋不舍,抱住抱枕:“可是……”
“没有可是。”唐音放下包,俯身盯着她的电脑屏幕。
数据果然都空了,还好她还有备份。
唐音一边***作重新导入,一边说:“你要做陆总的秘书,对外代表的就是陆总和陆氏集团。这些私人爱好,不适合摆在正式场合。”
陶萌萌搓了搓袖口,小声:“知道了,唐姐。可是现在还来得及么?”
唐音看了一眼***上的时间:“现在才晚上七点,不到最后一秒。你记得,陆总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来不及。”
陶萌萌连连点头:“唐姐我知道了,今晚我就是通宵不睡了,也一定会把工作——”
“那倒不必。”
陆池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陆,陆总?”
陶萌萌给吓了一大跳,唐音倒是并不惊讶。
她刚才一个人开车回来的时候,倒视镜里看到陆池杉在路边拦了出租车,一路也跟着她进了公司。
“萌萌,工作是做不完的,小姑娘熬夜会变老。”
陆池杉的话是冲着陶萌萌说的,但眼睛始终没离开唐音。
唐音绷着神色,陶萌萌却受宠若惊。
“可是陆总——”
陆池杉轻哼一声,抬手打住:“让你先回去休息,可是什么。剩下的事,你唐姐一定会搞得定的。是不是?”
说着,他再次把挑衅的目光落在唐音身上。
……
“你这是在害她。”
陶萌萌走后,唐音长舒了一口气,别开眼睛继续盯着下载页面,“反正我只有最后三个月,将来不会有人一直给她的错误兜底。你要是真心为她好,应该让她学会——”
“我兜。”
陆池杉走过来,长腿一支,坐到了唐音的桌子上。
他背靠电脑,头转过来。这个角度的睥睨,带着有种浑然天成的藐视和戏弄。
“她一个小姑娘,我要是真想护她一世周全,是很难的事么?”
“不难。”
唐音头也不抬,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补数据。声声敲击,共振心底一瞬的抽疼。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只要陆总愿意,十个八个都不难。”
“知道就好。有些人一开始就不是这个盘子上的菜,可惜自知之明来得太晚。”
陆池杉把玩着桌上一只萌丑萌丑的潮玩,五颜六色的让他眼晕。
这种没用的东西,向来属于让他看一眼都觉得聒噪无聊,但他却故意拿走了。
临走前,陆池杉对唐音说:“回头跟萌萌说一声,这个挺可爱。我要了,摆我桌上。”
唐音抬起头,只够得到他决绝而去的背影。
她想,原来一个男人真的想疼爱一个女人,是有无数办法让她感受到的。
不是他不会,只是她不配……
从七点到十点,唐音花了三个小时,总算把数据分类重建。
剩下一点工作收收尾,十二点前能搞定。
她坐的腰酸背疼,起身去自己的“办公室”冲咖啡。
这会儿公司里差不多已经没有人了,值班的保安在大楼里巡查过一遍,咖啡机隆隆的声音反差着寂静,反而让唐音觉得享受与心安。
她抱着咖啡杯,透过茶水间的窗户向外看。
一到光影瞬回五年前,记忆总是无孔不入地催痛敏感。
唐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陆池杉,是在陆氏集团的***会上。
她本科,他硕士,两人竞岗的,是陆氏春季校招的最后两个管培生名额。
那一年,只有二十二岁的唐音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自己眼中视为榜样的优秀学长,会是陆氏集团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