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唯一下楼用早餐,得知司雾安走了。
她本来已经落座,立即决定端起餐盘,往楼上走去。
迎面和司沐沐碰到。
司沐沐冲她冷呵一声,欢快往餐厅走去。
她在得知司雾安一大早就走了后,小脸垮掉:“哥哥怎么走那么早,也不陪我吃早餐。”
司夫人劝道:“公司太忙,你哥哥去处理工作了,临走跟妈妈说,让你有时间去公司找他玩。”
“真的吗?我可以去公司找哥哥吗?”
“偶尔去一次,无妨。”
往二楼走的夏唯一,捏紧餐盘,司沐沐可以去公司看他,她应该也可以去吧?
她也叫他哥哥啊!
确定上帝都大学服装设计系后,夏唯一开始补美术,她自小就有画画天赋,是从妈妈那遗传的才华。
据说妈妈以前很厉害,只是后来,妈妈封笔,再没画过画。
夏唯一从前世就很想知道,为什么天之骄女的妈妈会得抑郁症,最终郁郁而死。
还有,她的父亲到底是谁?
这一世,她会查清楚。
夏唯一背着画板出去,坐上司家的私家车,往画室赶。
司叔叔给她找到国内最有威望的大师教她画画。
前世她摆烂,惹这位大师不高兴直接赶她走。
这世,她会好好学。
段意老师,擅长国画,水彩,油画,并和国际多个服装品牌联名出过不少衣服,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
抵达私人画室,夏唯一见到段意。
他还是一如既往桀骜,一头银发,瞧不出年龄,其实他只比司叔叔大几岁,却看上去比司叔叔沧桑不少。
“你就是司寒老情人的女儿?”
前世,夏唯一听到这话,气愤夺门而出。
这次,她只是笑着摇头:“老师,我妈妈是司叔叔的朋友,我叫夏唯一,我妈妈叫夏笙。”
听到夏笙的名字,段意面容松动,他在圈内听过夏笙的名字。
众人都传她是天才画家,自小在国外长大,住在法国卢浮宫的高级别墅,身边围绕着世上最好的画家,十四岁便在法国开画展,引来千万人围观。
可后来,她回到国内,封笔不再画画,还得了病,最后早逝。
“我看过***妈的画,很有灵气,你呢?”
段意冷冷凝视她:“我不会教废物,即便司寒为你担保。”
“我知道,我愿让老师看到我的能力。”
夏唯一展开画板,抽出自己的画作,那是陪伴妈妈在精神病院时所画,大部分画被妈妈看到撕毁,难得保存这一张。
段意漫不经心抽出一张人物画,一个纤细的女人坐在椅子上,面对窗外绿树成荫,神色淡漠抽烟,烟雾的圈萦绕在女人周边,似迷雾一般将女人包裹成茧。
下笔狠厉,每一笔素描都如刀刻。
没有任何技巧而言,只有感情。
段意心头一震,什么是天赋,什么是灵气。
在这幅快速素描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勉强还行,你需要锻炼技巧。”
“希望老师可以教我,我会努力学习。”
夏唯一态度诚恳,入段意耳,让他很受用。
段意依旧态度散漫,一副不看好她的模样,“我教可以,但要看你自己能学到什么份上。”
“愿学老师八分能力,我已欢喜。”
被一个天才少女画家夸赞,段意难免心情愉悦,他指向角落里的物品,让她挑选临摹。
夏唯一即可挑选出一个花瓶,搬着画架,找位置坐下,认真临摹。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她沉浸在此,不吃东西不喝水,手指握著画笔不停飞舞,她画的极快,好似不需要思考,但每一笔落下都给人思考良久的感觉,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笔感。
段意不禁在心底感叹,想他学画四十载,才熬成现在所谓的大师。
而眼前的少女,她只要坚持画上几年,名满天下指日可待。
“你是想饿死,赖上我?”
夏唯一思绪被拉扯到现实, 停下笔,瞬间感到口干舌燥,饿的前胸贴着后背。
她请求:“老师,可以给我点吃的,喝的吗?”
怪老头冷声冷气拒绝:“没有。”
夏唯一只好收拾好画架,有气无力:“老师,我明天再来画。”
“明天自己带点吃的喝的,别问我要。”
夏唯一乖巧答应,“好的,老师。”
她走出画室,站在夕阳下,停顿许久,拿出窃听,拨给某人。
某人很快接听。
“雾安哥哥,我刚从画室出来,一整天没吃饭了,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少女的声音从***里传来,气弱如丝。
司雾安抿下薄唇,眼眸落在巨大的会议室,满满当当坐着人,这些人陪他开了一天会,除了喝点水,也没吃东西,他也是,一直在用黑咖啡续命。
他对少女道:“到公司附近的天越酒店等我。”
夏唯一想问,为什么不可以去你公司等你?话到嘴边吞掉,只有乖乖一声好。
她挂上电话,路过便利店买了一包糖果,含一颗,乘坐地铁往天越酒店赶。
白桃糖果在口腔里蔓延,她如果此刻和人接吻,想必也是桃桃味吧,酸酸甜甜,清新青涩,入肺入心。
抵达天越酒店一楼,夏唯一选择靠近窗户的位置,望向司氏集团高耸入云的大楼,他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可俯瞰整个城市,他是冷酷的掌权者,他又是极为孤独的人。
等待的过程,既揪心又甜蜜。
她攥紧手,盯着窗外,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他。
猜测他是穿白色衬衫,还是黑色衬衫?他是带***,还是拿掉它?
对他滋生无数幻想。
好喜欢等他。
她想,她可以这样,等他一辈子。
夏唯一终于发现司雾安的身影,他单独一人,身穿一件黑色衬衫,边走边解开衬衫领口纽扣,露出白皙脖颈,慵懒松散,黑色西装裤包裹他的大长腿,笔直修长,腰间是黑色腰带,没有任何标志,透出良好的品位。
黑色衬衫扎在西裤里,宽背窄腰,散发冷欲的味道。
他英俊面容,面无表情,可以说有些冷漠,薄唇轻抿,带着高人一等的姿态。
他矜贵,不可轻易靠近。
夏唯一为能接近他,感到隐隐兴奋。
顺着他的行走, 她的眼睛在转角处收敛,接着再抬起,见到他已经推开酒店大门,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