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上回弟妹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你也不用这样,照顾好三弟,过往的事我们也不会放在心里。”
没想到何氏却道:“手上的这点银子,像这样的花法,也不知道还能造多少天,我看还是紧着些留给三弟看病吧!”
“这些用不着你***心,相公往后看病的钱不会再要公中出。”安宁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
她知道何氏对她有气,但她这样子很容易打消自己想要改变的积极性。
余承林瞪了何氏一眼,小声斥了她一句,“你能少说两句吗?大夫还在三弟的房间为他诊治。”
何氏白了一眼丈夫,扭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东西搬完后,安宁就到了房间,只见刘大夫正在替余承允把脉,又询问了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刘大夫,我相公的病情怎么样?”安宁开口问道。
刘大夫沉吟了片刻,才仔细斟酌着开口,“这病他是拖了好一阵子吧。”
钱氏有些心痛的开口解释道:“也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每次过来都会开上十几副药,但身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
“我从昨日到今日,精神气倒是好了不少,咳嗽也没有往日那般猛烈。”余承允补充道。
“嗯!”刘大夫摸着胡须点了点头,“余公子有些肺痨的迹象,加上长期心情压抑郁闷,食欲不振,亏空了身子。”
钱氏一听说是肺痨,立即慌了神,急着问道:“大夫可还有的治。”
“照道理来说,要是真的肺痨他这两日怕是没这么好的精神气,会剧嗽不止,但他现在却没有这个症状,还不好妄下结论,我开几副药让他先吃,再观察些时日。”刘大夫如实说道。
安宁也有些不安,在古代这捞病可是绝症啊。
“大夫,我相公需要什么药您尽管开。”安宁说完这句,余承允不由得又多看了她一眼。
刘大夫点了点头,又对余承允说道,“余小公子,你把心胸放宽广点,少生一些闷气,减少心中的郁结,你看你家小娘子一大早的就去县城为你跑上跑下的,多好的福气啊!
多朝好的方面想想。”
说完之后又一脸赞赏的看了看安宁。
安宁有些尴尬的擦了擦额头,这便宜相公之所以抑郁成结,怕是自己的功劳也不少。
余承允点了点头,“多谢大夫叮嘱。”
刘大夫起身收拾药箱,然后对安宁说道:“余小娘子,我今天回去按照这方子帮你把药开好,明***再去取如何?”
“好,那多谢大夫,诊金多少?”
“出诊费二两,药钱三两,一起给五两吧。”
钱氏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却不敢声张,这到底都是为了给儿子看病啊。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正在掏银子的安宁,赶忙又将刘大夫送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安宁和余承允。
“谢谢你,往后等我挣了银子一定会还你。”
“好,我等着。”安宁笑着说完,就去衣柜找了身衣服拉上帘子,将身上的那身衣服换了下来。
身上的衣服太脏了,她打算拿到河边去洗洗。
刚到河边,就看到几名女子在不远处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笑,还时不时的从她这边看一眼。
此刻又有一名女子,端着一盆衣服过来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刘江的妹妹刘梅儿。
“梅儿啊,你是不是在吹牛啊?我可是听人家说,见过了她家相公,哪里还瞧得上别的男人?”有人想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完之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安宁。
没指名道姓,安宁懒得趟这趟浑水。
“那是见我哥不要她为了给自找补面子,就余家那个病痨鬼,生得再俊再有才华,还不得早死。”刘梅儿说道。
安宁看了一眼刘梅儿,她还没见过有哪个年纪轻轻就如此刻薄尖酸的,刘家揍原主的那顿她还没有找补回来呢,今天就从她这里先讨回来一点。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哟,今天人家媳妇可是从县里用马车请来了大夫不说,还买了不少好东西,指不定这身子看好了,往后还能中个秀才举人老爷。”
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安宁,“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余家媳妇?”
有人想看安宁和刘梅儿对战。
刘梅儿厌恶的看了一眼安宁,哥哥为他费尽心思,不过得了一套衣服一双鞋子而已。
自己百般讨好连只珠花也没捞到,如今还成了别人的笑柄。
到头来娘亲还被她讹走了五百文钱。
“安宁,你还真是有两幅面孔,等哪一天,我把你那些丑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那个病秧子相公,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沉得住气。”刘梅儿扯气高扬道。
安宁冷笑了一下,“我相公为什么要相信你一个外人说的话?”
“你?”刘梅儿气结,“你往后别想再见到我哥。”
“我一成了亲的妇人,见你哥做什么?你不是得了妄想症吧?我可是安秀才的女儿,不是什么垃圾男人都看得上的。”安宁把头一扬,要继续说道:“倒是你哥,打我手上那点嫁妆的主意,总是千万百计的接近我。”
安宁也没说谎,确是是刘江打她手上嫁妆的主意,先撩的原主。
“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说嘛,城里秀才的女儿,平常跟我们都懒得说话,哪里会看上刘江哟。”
“刘江怎么了?到底是个读书人。”
“那要看跟谁比了,跟余家的读书人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个连石鼓书院的进不了,一个是全县的案首。”
刘梅儿气的脸色发白,原主对刘江好讨的画面,她又不是没见过,连着对她这妹妹都会客气有加。
现在不仅对自己此气高扬,还骂哥哥是垃圾男人。
她一时没想到回击安宁的话,于是将怒气发到旁边那几个正在谈论的妇女身上。
“你们几个长舌妇懂什么?你县城都没去过几次,也不是读书人,就知道哪个书院好,哪个书院不好?在这里瞎胡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