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玥阁中休养了两日,之前气血紊乱造成的内伤已痊愈。
许璟之甚至觉得体魄更胜从前,那些苦不堪言的药汤总算没有白喝。
只是自从那夜后,离晏再也没来过许璟之的小院。所谓的双修之言,自然也从未付诸行动。
许璟之读不懂离晏这个人,但有一点却是清楚的:要以凡人之躯逃离祁仙山,除非得高人相助,否则绝无可能。
所以,要么寻得助力带他离开;要么解开灵根,待***有成,自行离开。
以离晏在祁仙山的势力,前者太悬。况且,再多的助力,也比不上自己的实力增长。
若有可能,许璟之想要踏上这修行之途。
这日,独坐庭院中,许璟之看着阁外的风景。
此处景色独树一帜,尽是云蒸雾绕,青山绵延,霞光万丈,但却少了些烟火气,并非许璟之可久留之地。
还在思考着,要如何先骗对方为自己解开灵根,两日未见的人出现了。
白衣仙尊还是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站在走廊处遥遥说了句“跟我来”后,转身就走。
也还是一如以往地霸道无理。
只是不知为何,许璟之觉得今日的离晏看起来有些疲惫。
被带到玄玥阁某个犄角旮旯,许璟之发现这里竟然还蓄了一汪泉水。
周围梨花满枝,白色的花瓣如雨洒落,片片浮在池面,起伏不定。
泉水咕嘟嘟地冒着泡,周围灵气汇聚,在池子上空形成缭绕的云雾,宛如一个小瑶池仙境。
许璟之眼前一亮,两步上前,深呼吸了一口,那浓郁的灵气让人身心舒畅。
“把上衣脱了,”跟在身后的离晏突然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回头许璟之就见离晏略带戏谑的目光,正毫不避讳地落在他的身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你又想干什么?”反射性地退了两步,许璟之白皙的脸蛋瞬间染上一抹嫣红。
看着这充满氤氲水汽的池子,他不禁遐想连篇,特别是对象还是离晏,这个口口声声要与他双修人。
“自然是泡池子,”离晏一步上前,拉过许璟之的胳膊,把人搂进怀里,用手指轻抬下巴。
水汽落在许璟之纤长的睫毛上,凝结出了一层细密的水珠,颤颤巍巍的,惹人怜惜。
指腹在樱色的唇瓣上摩挲而过,离晏上扬的薄唇几乎要贴上许璟之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游离在他的耳畔,让许璟之全身一阵酥麻。
“还是你以为,我要与你双修?”离晏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笑意。
被戳穿心思许璟之一时窘迫,脸瞬间红得如熟透的虾子。
“你的徒弟可知他们师尊是个登徒浪子?”许璟之知道自己被耍了,干脆转身,直接和衣下了池子。
“这世上,只你一人知我是登徒子。”
站在池边,白衣仙尊手指一勾,许璟之的上衣瞬间不翼而飞,落入了离晏手中。
“离晏!”上身一凉,双手遮掩,立马将身子沉入池中。
他原意是想利用泉水遮挡***的肌肤,谁曾想这水也不知道是何物,竟然有透皮蚀骨之能。
冰凉的泉水仿若无数细针,刺入许璟之的皮肤,在经脉间游走穿梭。许璟之疼得转身就想跑,却一头栽入身后***的胸膛中。
眼前的景色有些晃眼,褪去上衣的离晏要比想象中更结实强壮。皮肤白皙细腻,肌肉漂亮匀称,完美得无可挑剔。
几滴被扬起的水珠,沿着起伏的线条滑下,没入氤氲池水中。许璟之忽觉一阵口干舌燥,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你为何也下来了?”
“自然是来助你的。”
“那你为何要***服?”许璟之耳根子都红了。
“怕你觉着被本尊占了便宜,心生不快,所以本尊也让你占占便宜。”
在***许璟之上,离晏是乐此不疲。
张开双手,离晏大大方方地向许璟之展示,完美的身姿和强健的体魄。与一直遮遮掩掩的许璟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璟之咬牙,心里暗骂一句:臭***。
很快,许璟之就发现,他再也无暇顾及什么窘迫或害羞,因为身上的疼痛正越发剧烈起来。
“这泉水里……到底有……什么?”许璟之五官拧作一团,说话也不利索了。
他双手抱紧自己,蜷缩着身子。即便隔着衣物,指甲都快掐进手臂的血肉里,这疼痛可想而知。
“加了几味药材,能助你洗经伐髓,且忍一忍。”
离晏心中一软,他拉开许璟之自虐的双手,让他环抱着自己。
疼得脑子都有些昏沉的许璟之,双手本能地抓紧了离晏。十指深深陷入离晏背脊光滑的皮肉里,在上面划出鲜红的痕迹。
作为受害者的离晏眉头都不曾一皱,眼中只有说不出的心疼,他把许璟之抱得更紧了些。
“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会,”他低头在许璟之的耳边柔声细语。
所有的神经都被痛感冲击着,许璟之的眼角隐隐有了泪光,离晏的怀抱成了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片刻后,源源不断的暖意,开始自离晏的手心流出,进入许璟之体内,缓和了痛楚。
扭曲的面容渐渐平和,许璟之仿佛被包裹在和煦的日光里,全身暖洋洋的。
一声舒服的嘤咛自口中溢出,许璟之像只猫儿似的,在离晏的胸膛上蹭了蹭,抱得更紧了些。
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让给他渡真气的离晏气血一滞,险些出了岔子。
半个时辰后,离晏抱着已经沉睡的许璟之出了池子。经过这一番折腾,不仅是许璟之筋疲力竭,离晏也有些气息不稳。
许璟之体内的隐灵根竟比想象中更难对付,就像是有人故意设了陷阱。
若非他有万全准备,加之境界比对方更高,恐怕方才已双双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这做手脚之人,怕是与这些年来遮蔽天机,阻碍他寻回许璟之的是同一人。
眸中杀机一闪而逝,冰寒之意自脚下瞬间席卷四周。
他抱着许璟之离去,身后的池子却顷刻被冰封,连满树的梨花也蒙上了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