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中溢出璀璨绚烂的笑意,配合着男人,椅子上的念荔枝没有起身,只轻轻探出纤白的指尖,捏住男人两根手指头握了握,“好久不见,墨先生。”
墨铖:“你们两个,有必要这么虚伪吗。”
念荔枝无辜地耸耸肩膀,故意阴阳怪气的腔调:“那怎么办,我哪敢不配合他,人家可是堂堂的M.O集团总裁欸,我哪里得罪得起呀。”
墨煜猝不及防冷笑一声。
念荔枝得意地勾了下唇,欲将手收回,男人却适时地将手往前一递,顺势握住了女人的柔荑。
唇畔的弧度陡然一僵,念荔枝警告地用眼神觑他一眼,墨煜却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牵起薄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愠恼却没法发作的模样。
片刻后,墨煜才意犹未尽地将手收回,指甲轻轻刮过女人的掌心,轻捻着指腹感受着指下残存的体温。
念荔枝臭着脸瞪了一眼男人,不加掩饰地将被他碰过的指尖在裙面上用力揩了几下。
墨煜脸一下黑了下去。
墨铖没看出二人气氛的古怪,视线四处逡巡着在探寻自己姗姗来迟的女伴。
念荔枝心里畅快不少,轻哼一声转过头跟墨铖聊天,“我听我爸说了程家的事,程家怎么会突然出事啊,程佳佳现在怎么样了啊?”
这几天念荔枝有联系过她,奇怪的是自她回来之后就联系不上程佳佳了,她真的很难不胡思乱想。
“她啊。”墨铖闻声收回探寻的目光,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看来念伯父应该没跟你说,她爸之前斥巨资拿下城西那边开出来一块好地,我爸都没抢着那块地,光筹备规划了就用了好几年,后来做工地项目,想拉念伯父入伙,念伯父没接触过建筑商业就没答应。
“结果开工后第二年,就是你刚走没多久,工地就因为用伪劣建筑材料出了事,一下死了十多个人,还有好些躺医院里,求了***又求我爸,也是他活该。”
可笑的是,不是求他们帮忙解决善后那些工人,而是求他们帮他找个替死鬼,这种昧着良心的事,自然是没人肯帮他。
念荔枝一边眼角往下耷拉,无声轻叹了下。
“你可别觉得念伯父绝情,万一念伯父那时候答应,现在你们念家就跟他们一样了,也不一定,你们家我们肯定是要拉一把的。”
大抵是念云霄不想让她***闲心,电话里从未提过这事,那日当面也只一笔带过。
“那,程佳佳呢?”
“她啊,说起她,我还想跟你好好讲讲呢。”墨铖胳膊肘自然而然地撑在念荔枝肩头,准备开始自己的长篇阔论,下一秒,人就被拽得往旁一趔趄险些栽倒。
“你做什么,想摔死你哥啊。”
“哦,不小心。”墨煜瞥他一眼,抽过椅子在女人身旁自然而然坐下。
墨铖抬腿,作势要踹他,抬眸看到自己的女伴,扬手雀跃地跟对方招呼,手指头点点念荔枝肩头,嘿嘿一笑,“古德拜,我要去陪我的小美人了。”
“欸……”哪有这样的,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我也可以跟你讲。”身侧,墨煜微微俯身往她欺近,不请自来。
念荔枝扬眸睨他一眼,将手中的酒杯置在面前的小型圆形桌台上,细指轻轻一掖耳畔的发丝,露出耳际几片柳叶形状相坠的耳饰,莞尔一笑,“谢谢,不过我突然不想听了。”
言罢,便起身去了大厅别处。
并不如她一开始说得得罪不起他,相反,得罪起他来这件事,没人比她更拿手。
不远处,年轻的男人已经观望念荔枝许久,总算见她落单,推了推身边正欣赏指甲的女人,“你认识那女人吗,以前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女人顺着他所指的方位望去,看到念荔枝的身影时眼眸霎时冷了下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认识她?”
名叫陈纾的女人冷哼一声,撅着红唇喋喋嘟囔起来:“当然认识了,她是我高中同学,上高中那会儿在学校里就风光得很,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不过她人缘不怎么样,女生没几个跟她好,后来毕业了就不知道她去哪了,每年同学聚会她也从来没参加过,不知道她怎么又出现在这儿了。”
说着,陈纾刻意压低声线,“不过我听他们说,她是犯了事被抓进监狱去了,估计是最近才被放出来吧。”
“不会吧,”男人皱着眉头上身往后扬了扬,又往念荔枝的方向看去一眼,“进了监狱头发能有那么长?”
陈纾被噎到,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那没准儿是假发呢,我也听别人说的……”
“那既然你俩是同学,上去打个招呼呗。”男人撞着女人胳膊。
“我才不去呢,”陈纾不受他的怂恿,“要去你自己去,上学那会儿我就从没在她那儿讨到过好,我去是自讨苦吃。”
“切。”他鄙夷地看她一眼,拽了拽胸前领带,阔步上前。
“这位小姐,一个人吗?”
重新端了一杯红酒的念荔枝才刚坐下,挑开眼皮看了一眼搭话的男人,嫣然一笑:“是啊。”
“好巧,我也是,留个***?”他倒是干脆,开门见山不墨迹。
目光凝着杯中晃动的猩红酒液,脑海里生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点子,念荔枝冲男人勾勾手指头,他自觉地靠近。
女人红唇凑拢他的耳朵,呼吸间都是香气:“看到那边那个一直在看我的男人了吗?”
“看……看到了。”
不止在看念荔枝,也在看他,犀利似箭,像是一把淬毒的刀子直直剜过来,要是眼神能***,他应该已经死在对方眼下了。
男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念荔枝冲脸色阴鸷的墨煜抛了个娇俏的媚眼。
“不瞒你说,那男的是我前男友,我看他挺不爽的,你替我想办法整他一下,我就加你微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