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又是一锄头甩了上去,恰好甩在妈妈头上。
妈妈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妈妈!」
我厉声尖叫,拳打脚踢,不住扭动,狠狠咬花臂男的胳膊。
男人吃痛松开我,我趁机跑向妈妈。
眼看着就要碰到***手,男人抽出腰间皮带,狠狠朝我抽了过来。
一下就将我抽翻在地。
「小***竟然敢咬人,这要不好好教训你还卖得出去?」
皮带如疾风骤雨,一下下抽在我身上。
我痛的满嘴铁锈味,怎么着也够不到***手。
意识涣散时,听得女人说:「哥,你别踢那几只鸡。」
「都是下蛋的***鸡,一会我杀两只炖给你们吃,剩下的我带回去下蛋给小川吃。」
「也是见了鬼,我今年养了七只母鸡,就一只鸡下蛋。」
……
我睁大眼睛,张开嘴巴,想叫妈妈快点醒过来。
可是我好痛!
嘴巴像被黏住,眼皮也越来越重。
我努力想保持清醒,可还是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妈妈和妹妹已经不见了。
他们用金杯车载着我还有其他两个神情麻木的小男孩沿着国道一直开,开了两三天。
路过一条铁路,我看到了停在铁路上装满煤的货车。
之后车子拐进山里,两个男孩很快就脱手,我留到最后。
纹身男嫌我耽误事,用皮带又狠狠抽了我一顿,皮开肉绽。
最后我被卖到了一处山沟里。
那户人家很穷。
男主人宋瘸子右脚有问题,女主人周水桶腰比水桶还粗,巴掌比我脸都大。
一个巴掌扇到我脸上,我一整天耳朵都会嗡嗡作响。
我被他们用铁链拴住了脚,铁链的另一头绑在两三百斤重的石磨上。
没有水,也没有食物。
皮带抽出的伤口没有愈合,好像已经溃烂。
我闻到了自己在腐烂的气味。
是要死了吗?
迷迷糊糊间,我见到了妈妈和妹妹。
妈妈嘴里都是血,努力朝我伸出手。
妹妹紧紧抿着嘴唇,眼睛蓄满泪望着我。
啊,是我!
如果我不闹着要上学要买新衣服,如果我没有劝妈妈带上妹妹……
我是悲剧的源头。
我害了妈妈和妹妹。
我紧紧咬着牙。
不!
我不能死!
谁也不能把我的命带走。
我必须找到妈妈和妹妹!
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大声呼喊「救命」,总算引来了人。
是一个十几岁的,很胖很胖的男孩。
我拖着链子走近他,沙哑哀求:「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