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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佳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钟淮煦抬腕看了看表盘。

他看向姜斐娴:“我还有一台手术,你先回家,不用等我。”

“好。”姜斐娴点头。

钟淮煦离开后,两个护工也相继去忙自己的工作。

病房内只剩下姜斐娴和病床上的梁思佳。

梁思佳神情倨傲,她嘲讽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钱才接近的淮煦,如果没有他,你住得起市中心的房子吗?”

她冷冷一笑:“像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不过你放心,你和淮煦离婚,我会让他给你一笔补偿费。”

听到这话,姜斐娴只觉可笑:“钟淮煦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谁吗?”

梁思佳嗤之以鼻:“你是谁重要吗?淮煦不爱你,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失去我太痛苦,需要强迫自己爱别人来转移、抽离,他不娶你,也会娶别人。”

“那就希望你会得偿所愿吧。”

姜斐娴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坐上一直等候在楼下的世爵D12时。

姜斐娴抬头看了一眼仁心医院。

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再见,再也不见。

一直到深夜,钟淮煦都没有回家。

姜斐娴给他发微信:【手术顺利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家?】

没想到钟淮煦秒回。

�手术早就结束了,他很累,在我旁边睡着了,你不要打扰我们休息了。】

这语气分明是梁思佳。

姜斐娴握着手机的指尖一僵。

原来梁思佳在哪儿,哪儿才是钟淮煦的家。

姜斐娴看向主卧中央巨大的、在圣吉尔斯大教堂拍的婚纱照。

21岁,姜父还没有因为癌症撒手人寰。

他撑着病体郑重地把姜斐娴的手,放进钟淮煦的掌心里。

“请你务必珍爱、珍重、珍惜我的女儿,给她幸福,让她快乐……”

姜父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女婿钟淮煦的叮嘱。

而钟淮煦当时坚定地承诺:“我会永远爱斐娴,一生都会好好对待她。”

可是,他食言了。

或许爱本就瞬息万变,永远只是助兴词。

姜斐娴看向梁思佳发来的讯息。

再次编辑了一条:【明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有话想和你说。】

发送后,姜斐娴关闭了手机。

这一夜,辗转难眠。

……

第二天清晨,碧海长青墓园。

天黑沉沉的,阴雨连绵。

姜父生前爱酒。

姜斐娴就雇人抬了好几箱红酒香槟到他的墓前。

她将一瓶瓶酒,都倒向了地面。

“爸爸,他骗了我,他一直爱着别人,这些年我一点都不快乐。”

在最爱自己的人面前,她忍不住哽咽。

可回应她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寒冷的雨水被一把透明的雨伞隔绝。

姜斐娴回头看去。

钟淮煦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琥珀色的眼珠透露着关心和担忧。

他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斐娴,你怎么哭了?”

钟淮煦的指尖是暖的。

他自己都没发觉,在不消毒的情况下碰到了姜斐娴微湿的脸颊。

而姜斐娴看到他衣领上那根酒红色的长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没事,我就是想爸爸了。”

钟淮煦语调温柔:“不要难过,爸爸会在天上保佑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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