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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状元还真是可怜。”昔日的茉莉今日的芳芝低声道。

今日出门,柳眠眠带了芳芝出门。

“怎么个可怜法?”柳眠眠食指轻扣桌面。

芳芝没想到柳眠眠会问她,毕竟从芍药被带走后,柳眠眠更亲近海棠。

芳芝有些受宠若惊道:“沈状元都不喜欢他的未婚妻,还得给她买珠钗。

一个状元还得给书局抄书赚银子。”

柳眠眠轻扣桌面的手,突然停顿。轻声道:“芳芝,你有没有心仪的人,柳管家的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上一世,芳芝嫁给了柳管家的儿子。

两人虽不是举案齐眉,也算安稳。

芳芝一愣,想到那个傻大个心下有几分不愿。“奴婢还小,没想过嫁人…”

“知道了,叫海棠进来。”柳眠眠也不愿再说。

没一会儿,海棠带着粉红色的珠花蹦蹦跶跶进门。

手里端着的盘子却纹丝未动。

“***……今日厨房做了麻团。黑芝麻的,奴婢特意给***留了许多。”

许多

有三个………

“芳芝,你跟海棠叙述一遍刚才沈状元的说过的话。”

芳芝一愣儿,随即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海棠惊呼一声,“他有病吗?有病就去医馆抓药啊!在***面前无病***什么?

***………依着奴婢看这沈状元就没安好心!

他有没有银子,跟我们尚书府有什么关系,我们是***还是他娘啊!

还得帮他娶妻生子呗!”

芳芝诺诺道:“海棠………沈大人是状元。你太不敬了……”

海棠翻个白眼。“状元怎么了?我吃他的?喝他的了?他给我开月例银子了?

我为什么要敬着他?他又没养我……又不是我爹娘………”

芳芝不认同的摇摇头。

海棠一撇嘴:“对了!芳芝姐姐……沈状元上次在金惠福还问起你了。”

芳芝低垂着头,有一丝羞涩磕巴道:“问…起…我什么?”

“…………”

原来……

芳芝也就是茉莉,有着这样的心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一世,柳眠眠不想再同沈祁有任何交集。

便道:“芳芝,前日母亲说她身边缺个得力得人。觉得你不错……

一会我禀告了母亲……你就先去母亲院子里吧!”

“***?”芳芝抬起头脸上的羞涩褪的一干二净。

她以为她是***的陪嫁丫头。以后是给姑爷做通房的………

怎的就去了夫人院子里。

“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同奴婢说……奴婢会改的。”

柳眠眠不欲多说:“下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

芳芝走后,柳眠眠问海棠:“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芳芝送走吗?”

海棠摇摇头,“不知道!倒是奴婢也不喜欢芳芝姐姐。”

“哦?为何啊!”

海棠又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芳芝姐姐有些糊涂,分不清谁是主子。

我娘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人不能只看脸。

我娘还说仗义每多屠猪狗,负心多为读书人。

戏词里那陈世美,不就是读书人吗?

奴婢瞧着沈状元也一定是个好的。”

柳眠眠不觉失笑,“沈状元………不是陈世美。”他对赵绵绵可是念念不忘……刀凿斧刻般放在心底几十年。

十日期限已到。

柳泽恩一早等在翰林院门口。“秦大人……”

秦楼一身崭新的官服,腰间佩戴八宝香囊和一块上好的和田碧玉。

配上他清俊的面孔虽不如沈祁让人惊艳。

却也是各有各的好。

柳泽恩心想这秦大人似乎也没娶妻,和眠眠倒也相配。

就是秦家有些复杂……

“秦大人……你的棋盘!小妹特意嘱咐我务必交到你的手里。”柳泽恩亲自把棋盘递给秦楼。

秦楼本不期盼柳眠眠能修好,只是惯孩子罢了……

“秦大人……不打开看看?”

秦楼把手里的古籍交给小厮,打开棋盘。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秦楼觉得汉白玉的棋盘有些不同了。

棋子拿出,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哪颗是裂开的!

“这…………?”秦楼一时间词穷了。

柳泽恩撞了下秦楼的肩膀,“神奇不神奇?我竟然不知我家五妹有这手艺。

我这五妹,是母亲四十岁拼死生下来的。我爹说她是我们兄弟四人中最聪明的……

果真如此……”

柳泽恩傲娇的表情,炫耀的样子……好像柳眠眠修好的不是汉白玉棋盘,而是整个大圣的江山。

秦楼拱手道:“柳兄替我多谢柳***……”

柳泽恩急忙还礼,“秦大人客气……客气!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小女儿家瞎胡闹……”

柳泽恩嘴上说着不足挂齿,嘴却裂到了耳后跟。

骄傲自豪溢于言表。

比自己中探花那天还骄傲……

“秦某虚长柳兄几岁,柳兄叫我秦兄便好……

同在翰林院无需客气。”

秦楼知道——柳泽恩在翰林院只是暂时的。

柳泽恩知道——秦楼只是怕麻烦,要不然早一飞冲天了。

在圣人身边行走,无需通报!这是什么恩典………

说句不好听的,后宫皇后想见皇上都得在门口等一会儿!

两个人此刻心照不宣惺惺相惜了。

“秦兄……叫我一声柳老弟便好。”

两个人你好我好,一起进了翰林院。

沈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踌躇之后便迎了两人走去。

拱手道:“秦兄…柳兄!”

秦楼站直身子,笑意收敛。“沈编修,找本官……有事?

可是……来还本官棋子的?金惠福的掌柜的说沈修编一直未去送银子。”

沈祁只觉羞愤欲死,撑着身子道:“沈某最近囊中羞涩,请秦兄宽恕几日。”

秦楼面上浅笑:“在翰林院我为从五品侍读学士,请沈修编尊称本官一声秦大人。”

“是………秦大人!”沈祁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柳泽恩起身,“不打扰秦兄了,弟弟我还有一本古籍没有整理好。

上面催的急。

回见……”

什么上面催的急,不愿意看到沈祁的托词罢了!

上面的张栋张大人同柳尚书是同一批学子。是酒友………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柳泽恩不***,不烧书!在翰林院随意………

比张栋亲儿子都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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