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马不停蹄的出院,脸色蜡黄,骨瘦如柴的身子穿着偌大的病号服,显得她十分娇小。
她不停站在马路边招手,路过的司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像是见了鬼一样,仓惶而逃。
好不容易有辆车愿意停下,在听见目的地时故意抬高价格,此时的余笙已然顾不了那么多,立马答应。
车子途经余氏时,余笙恍惚看见抱着箱子离开的员工们,低着头失魂落魄。
曾经风光无限的余氏,如今犹如落魄的乞丐。
车载新闻也播放着余氏破产的消息,司机一听立马说道:“也不知道这公司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倒霉至此。”
余笙有些诧异的看向司机,现在听到这消息的人多数都会冷嘲热讽,很少有人会像他这么说。
“是啊,都是孽。”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顾墨。
如果自己没有一意孤行。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窗外的风景一闪即逝,出租车稳稳停在路边,刚来到敞开的门边,突然一个纸箱子朝自己丢来,余笙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粗暴的保镖们依旧在将东西往外丢。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不许丢我的东西。”苍老有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一名80多岁的老人杵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对夫妇,神色慌张。
“你们干什么,别动我们家的东西。”就在保镖要继续丢东西的时候,余笙立马冲上前阻止,在看见他们左手袖口上的标志时,心凉了半截。
看见女儿回来,余鸿鑫大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扬起手用劲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刺痛传来,余笙别过头,凌乱的秀发遮挡住半张脸,却遮挡不住她的忧伤。
“孽子,要不是因为你,余氏何至于此。”余鸿鑫愤怒指责,满腔怒气全部发泄在余笙身上。
余家一辈子的心血,都因为这丫头毁于一旦。
余笙知道,都是因为她,她是罪人。
余家的罪人。
“砰”的一声,余笙猛地跪在地上,一张清秀却苍白的小脸仰起头来看向爷爷跟父母。
“爷爷,爸妈,笙儿知道错了,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余笙流下悲戚的眼泪,不停地磕头,每一下都重重敲打在心上。
余昌安心疼的将孙女搀扶起来,双手颤抖的握住她的胳膊,老泪纵横。
“笙儿,这都不怪你,就算没有你,顾墨、顾家也不会放过我们。”
余昌安的话让余笙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她别过脸去看父亲,余鸿鑫也羞愧的别过脸,不愿开口。
身后的保镖冷漠,薄凉开口:“顾先生说了,让你们尽快搬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余笙仇恨的目光扫视而来,吓得保镖们不敢说话。
这女人的眼神,真可怕。
“我去找顾墨,你们别动我家人,若他们被伤一分一毫,我要你们拿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