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扶稳自己的帽子,连忙跑到柜子旁边,从最底下的一层抽屉里拿出一盒上等茶叶。
刚都没舍得给贺霆这个文盲喝。
一瞬间,办公室内的气氛静谧的出奇,掉根针都能听见。
慕知清饶有兴致地看着贺霆,唇畔漾着笑:“这么热闹,说说,怎么了。”
受伤的贺霆俨然气炸的老河豚!
他率先指着小姑***脸,才要说些什么,就看到慕知清柔和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姑娘。
他温声细语:“听你说。”
姜棠有点懵。
慕知清像是来为她撑腰的家长。
姜棠毫无犹疑抬起了手,指着贺霆狰狞的猪脸,开始告状:“他在酒店***扰我,来到警局后联合这个巴结他的警官一起威胁我,让我做他的情人,我不配合的话他俩就要当场弄死我。”
“卧槽信口雌黄你!”
贺霆脸涨得通红,快要被胡言乱语的姜棠气死了。
他指着门外的一个保镖,字字发自肺腑,“慕董,您不知道,那个大块头就是她之前打趴下的。”
姜棠看向慕知清。
小姑娘咬着唇,弱小的受害者姿态,眸光闪闪:“我怎么可能打过那么高壮的人。”
贺霆两眼一黑:“…#%¥。***、”
副局长自然是站在贺霆那一伍:“当时很多人都在现场,确实是这个姑娘先寻滋挑事,想傍上贺总,她打人之后还想逃跑。”
慕知清轻轻颔首:“把茶端过来。”
贺霆眼底炸开了喜悦!
果然,自己还是有几分薄面在,慕董帮着贺家人。
贺霆抢过副局长手中的茶,紫禁城的小***似的,送到慕知清身边,俯身,两手递茶:“请。”
“茶壶。”慕知清又道。
副局长可算能帮上点忙了,将烧的滚烫的茶壶从插座上端了下来,殷勤送至慕董身边:“慕董。”
“啊——”
姜棠瞳孔战栗。
她下意识咬住自己的手指。
这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不是她发出来的,而是卑躬屈膝蹲在慕知清身边的贺霆嘶叫的。
慕知清提着小茶壶。
茶壶里,是刚刚烧开的滚烫热水,热气腾腾。
他漫不经心的表情。
男人眉梢盈着淡淡的礼貌笑意,将那壶里的沸水慢慢浇在贺霆的两只手上。
贺霆惨叫连连。
他的一双手,从光滑无痕到鲜红瘆人。
十指连心,实在是痛!!
贺霆刚把手抽回来…慕知清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
贺霆深吸一口气。
只好又把茶杯举了起来。
慕知清盯着贺霆愈发惨白扭曲的脸,关怀,低声道:“扶稳一点,贺总,你看,水都倒不进茶杯了,洒到你手上,多疼。”
“哎好,好嘞..不疼....不疼……”
沸水持续灼烫。
端着茶杯的手颤抖得更厉害,贺霆眼眶通红。
他的手背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趋势,******的红像极了被烧红的铁块印上的烙印。
姜棠眉心紧蹙。
贺霆能活生生忍下来这种钻心剧痛,他这条歹毒的老匹夫确实有点儿忍耐能力。
他的手现在开始泛白。
好像快熟了。
到最后,贺霆的叫声更加凄惨,根本握不住茶杯了。
他吓得抬眸,想向慕家人求饶。
可慕知清脸上的笑容是经不起推敲的。
仔细看的话,这男人笑意盈盈的眸底浸润着一种幽深的阴,是危险的深渊,散发着致命的寒。
寒意让人彻骨。
与贺霆恐怖的手呈现鲜明对比的...
是慕知清的手。
男人的手掌很大,骨节修长,腕骨戴着一个价值不菲的腕表,传统珐琅工艺,表盘雕琢着令人惊鸿一瞥的仙鹤。
他的肌肤是不近人情的冷白。
整个手掌遒劲有力,宽阔的手背有微微凸起的青筋脉络,那一根根蜿蜒曲折的脉络衬得慕知清这双手更具权势与强大力量。
小小棠棠哪见过这大大场面。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慕知清的浅淡的笑容之下凝固住了,这个人的气场太恐怖慑人。
但是着实解气呐!
远处,副局长面如死灰,身体都抖成筛糠了。
一壶茶倒完了。
慕知清将小茶壶扔给贺霆,贺霆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