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她也不等沈辞反应,转身离去。
沈辞盯着黎漾的背影,眼眸中墨色翻涌,嘴张了几次,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温慕瑶言笑晏晏的看着黎漾的背影,“黎漾,到时候我们订婚宴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黎漾走出俱乐部,拿起***准备打车,可是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她抹掉眼泪,黎漾,不许哭!
可是眼泪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像豆子一样,大颗大颗的蹦了出来。
她走到路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腿,把头埋了进去。
她不知道,她和沈辞,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至今都记得那一句,“阿漾,别哭,以后哥哥会陪在你身边,我就是你的家人。”
父母车祸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一度自责、伤心,每天以泪洗面。
有一天,沈辞打开门,阳光透过他和门之间的缝隙,照了进来。
那时她看沈辞,就觉得这个人,浑身都像是在发光。
而那时沈辞也确实就像一束光,驱散了她身上的悲痛与阴霾。
可是现在,她的光不见了,透过光的那扇门一点点的关上了,将沈辞和光,一起隔绝在了门外。
哭吧,哭过之后,她和沈辞就再也没关系了!
此时一辆黑色的迈***,停在距离俱乐部不远的位置。
“季总,黎小姐出来了,要过去吗?”助理文齐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男人问道。
“再等等。”季砚行手撑着下颌,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远处的黎漾。
不一会儿,黎漾抬起头来,看了一下窃听,十几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师傅接她的单。
她吸了吸鼻子,擦掉脸上的泪水,抱怨道:“连你们也跟我作对!”
是了,这俱乐部地处偏远,根本不好打车。
这时一个车缓缓的开了过来,车窗缓缓降下,里面的人看了过来,“黎老师,要捎你一程吗?”
季砚行之所以叫她黎老师,是因为他的堂姐季清歌,在黎漾这里学舞蹈。
偶尔会碰见,他也跟着季清歌一起叫黎老师。
最开始听到这称呼,她还有些恐慌,她何德何能,能让季砚行唤她一声黎老师,听的多了,也就随他去了。
黎漾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季砚行,随后又反应过来,他的心上人在里面,他出现在这里也合情合理。
饶是如季砚行这样优秀的人,也有追不到的人,黎漾想到这里,心里也缓和了不少。
不过季砚行这个人有点不太好相与,若是可以,她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又看了一眼窃听,还是没有师傅接单。
眼下要是不搭他的车,怕是不知何时才能等到车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吗?”
季砚行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把路让了出来,一手撑在车门上方,歪了一下头,“上车。”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衬衣卷了上去,露出了精壮的手臂,手臂上青筋缠绕,张力拉满。
黎漾站了起来,许是坐的太久,双腿有些发麻,一股眩晕感袭来,一不留神,跌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柠檬夹着橘子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息,很是好闻。
黎漾想不出,像季砚行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这样小清新的味道。
就在黎漾愣神期间,耳边响起了季砚行的声音。
“黎老师这是准备投怀送抱?”
他的声音清冽悦耳,自带着一股慵懒的痞劲儿。
黎漾心里咯噔一跳,慌乱不已,“不……不是的。”
她连忙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她竟直直的往后倒去。
季砚行伸手将她拉了过来,看着她脸上泛起的潮红,哭的通红的双眼,扑面而来的酒气,眉心微蹙,“这是喝了多少酒?就这么伤心?”
“嗯?”许是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话。
“没什么,上车。”
上车后,季砚行一只手撑着脑袋,慵懒的看着黎漾。
他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黎漾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可以……送我回惊鸿吗?”
惊鸿是舞蹈室的名字。
“不回沈家?”
不知为什么,黎漾在这话语中听出了轻***。
“不回。”
再也回不去了……
车子缓慢的在路上行驶,黎漾扛不住季砚行的目光,将头转向了车窗,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霓虹灯,出神。
车外的喧嚣与她,就像两个世界,格格不入。
第一次觉得这个待了八年的城市,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归属感。
她想家了……
想她远在苏城的家了……
黎漾来不及感伤,身后的目光,犹如实质,即便背过身去,都感觉如芒在背,让她坐立不安。
偏偏这车速还慢的不行,这车难道动力不足了?不可能啊。
黎漾几次想出声,都生生的咽了下去,人家肯捎她一程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她的头越来越晕,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意识逐渐恍惚起来。
……
好热……
黎漾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得呢喃出声:“好热……”
身体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季砚行就看着黎漾越来越不正常,不停的***身子,甚至还脱掉了外衫。
她今天穿了一身吊带长裙,披了件外衫。
现在外衫一落,露出了她白皙的肩头,精致的锁骨,眼看她要继续动作,季砚行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嗓音有些低沉,“你这是做什么?”
可黎漾却将脸放在他的手上蹭了蹭,随后一个转身,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了起来。
文齐不经意瞥了一眼后视镜,眼睛猛地瞪大,他这是错过了什么?
怎么黎小姐就坐在老板的身上了?
这么猛的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默默的将挡板升了起来。
黎漾的手不停的在季砚行的身上摸来摸去,惹得他额前的青筋隐隐凸起。
就在她将手伸到皮带卡扣的时候,季砚行按住了她作乱的手。
“黎漾,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黎漾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心动了动,低头咬了上去,“好软。”
季砚行唇上传来一丝痛感,他瞳仁骤缩,霎时间,酒味弥漫在唇齿间。
他愣住了,他竟不知道这黎漾喝了酒,就是这副德行?
偏生她还不知足,柔软的触感划过他的唇齿间,手上的动作不停。
在他愣神期间,“咔”金属卡扣解开的声音传来。
就在她要进一步时,季砚行再一次按住了她,一只手擒住了她的下颌,嗓音暗哑克制,“黎漾,你可看好了,我不是他!”
黎漾扭了扭头,挣脱了季砚行的手,睁开***的眼,看向眼前的男人,红唇轻启,“我知道,你是……季、砚、行。”
季砚行眸色沉了沉,喉结滚动。
“黎漾,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我很难缠,要是招惹了我,你就别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漾堵住了,“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