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一片尖叫。
一旁的宋昌愿捂着脸不忍直视,本来他穿的就已经够妖孽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打今儿起,曲沃的男人们估计都娶不到女子了——因为都被他迷倒在轿辇下了。
本就拥挤的街道此时更是水泄不通,晋国的士兵们被挤得脸都红了,一边暗骂着肇事者一边横起长枪努力维持秩序。
然而闯出了大祸的肇事者却拍了拍手,放下纱幔,优哉游哉地坐下了。
宋昌愿看着下方争抢的场面,脸上明明白白地写了两个大字:鄙视!
一块被人擦了手扔掉的帕子而已,居然抢成这样?!
她看热闹看得正入神,忽觉后背一凉,转头看去,墨殊也正盯着她看,下方为他的绣帕争抢得那般热烈的场景他却瞧也未瞧,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雨雾氤氲,却被粼粼的水光全部掩盖,意味不明的目光里,他的手正把玩着一段银簪。
不会……要找她算账吧?
宋昌愿一惊,瞟了眼他手里把玩着的簪子。
那簪尾极尖极细,闪着冷冽的寒光,在他手指间灵动地划出优美的银圈,宛若他此时的神情,冷得令人心惊。
他的声音也清冽低沉,似席卷深山的西风,透骨的冰凉。
他一字一顿地骂,“宋——昌——愿,你下次若再敢跑到我手上——” 咚!
银簪深深陷进桌子,只剩一点镂空龙纹的簪头留在桌上,飞速地颤出一团银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