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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你侬我侬的画面,像凌空飞来的刀,在我身上划出血淋淋的口子。
我打着哆嗦抱紧球球,熟睡中的小人儿仿佛感受到我的难过,不安的***。
我不得不轻柔的打着拍子安抚儿子。
抬头间。
淋漓得雨水在窗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像肆意的眼泪。
我在斑驳的玻璃上,看见狼狈的自己。
凌乱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一侧。
素白的一张脸。
疲惫像面具一样经年累月的挂在脸上。
两年了。
从球球确诊那天起,
我像一个陀螺一样,在家、公司和康复中心之间高速旋转着。
哽着一口气坚持着。
可,我的丈夫呢。
他在忙着哄别的女人呢。
哄的用心用力。
终于雨停了。
在餐厅门廊下,
女人看着地上的积水皱起了眉。
杜文贴心的将女人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副驾上。
我拿出窃听,平静的拍下了这张照片。
真般配。
杜文回家时,是十一点。
我已安顿好球球,一个人坐在客厅。
反复看着窃听里的那张照片。
窃听黑屏,再按亮。
黑屏,再按亮。
一遍一遍。
像被反复凌迟,疼到麻木,反而觉不出疼了。
{韵韵,怎么还不睡?}
{不是说过,我加班太晚的话,不要等我吗?}
男人自顾自解着领带。
那是条新领带。
我平静的开口。
{老公,我记得今天早上出门你戴的不是这条领带。}
杜文的眼底明显有慌乱闪过。
{啊是,早上那条领带让我不小心蹭上了咖啡啧,这是中午的时候在公司附近买的。}
撒谎。
你们公司附近根本没有这个牌子的专卖店。
这时男人邀功似的揽住我。
{老婆,听同事说迎洲路新开的一家西餐厅很不错,那天有空我们带儿子去尝尝。}
你忘了吗杜文?
你从来都不带球球去这种公共场所的,你嫌他吵。
我故意问。
{离球球的康复中心很近的那家吗?}
男人的疑惑中带着心虚。
{老婆,你怎么知道的?}
我站起身推他,
{网上看到的。}
{快去洗澡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我受不了你身上的香水味,杜文。
男人笑着走进浴室。
浴室门堪堪关上时,我突然像被饿狼咬断脖子的羊一样。
垂死挣扎。
我问他,
{杜文,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我亲眼看到男人眼底的不耐,毫不掩饰。
{老婆,我们有球球一个就够了。}
门关上的那刻。
心口像被厚重的布蒙上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我在昏晕中,清醒的意识到。
我的婚姻完了。
我推脱有工作在书房独坐到凌晨。
推开卧室门时,伴着杜文的鼾声,我解锁了他的***。
聊天记录已经全部清空了。
我找到转账记录。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我的丈夫给一个备注是何宛的女人转账一百多万。
两人还是情侣头像。
我冷静的打开***录屏。
结束后,我将***放回原位。
低头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感觉心里冷的像冰。
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