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翌日晚上,蒋川齐没有食言,如约带我去吃烛光晚餐。
浪漫的法式餐厅内,他为我切着牛排,哄着我开心。
牛排切至一半,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抱歉地看了我一眼,走至窗边接电话。
我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蒋川齐再接完电话后,连招呼都来不及和我打,就离开了。
恰时,我收到了师父的回信。
[好,师父等你回来,师门永远是你的家。]
我看了一眼消息,收起窃听,拿过蒋川齐切了一半的牛排开始享受这份孤独的晚餐。
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不会在伤心难过,可是吃进嘴里的牛排是咸的,是涩的。
这份切了一半的牛排就像我和他的爱情,只能进行到一半。
我父母早亡,家境贫寒,第一次吃西餐牛排是他带我偷溜出师门吃的。
一顿饭下来,我不由感慨了一句真浪漫。
他则说浪漫的不是西餐,是跟我一起吃西餐的人,而他永远会做那个人。
我信了,可是他食言了。
我在心里默念:蒋川齐,这次你不辞而别,下次该换我不辞而别。
吃完牛排,我拿出窃听点开白芝的朋友圈——
[白马王子陪我一起看星星,许愿我们天长地久。]
配图是两人在星光下相拥而吻的照片。
我默默保存图片,转手给蒋川齐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快挂断才接起。
“师妹,抱歉刚刚工作室有急事,没来得及和你说。”
蒋川齐声音暗哑,气息不稳。
“老公,你要来接我回家吗?”
“事情棘手,我走不开。”
我捏了捏手里的纸巾,一字一句道,“我想你来接。”
“阿川,轻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