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面前的杯子,颤了颤睫,许慎稍微倾身,修长手指交握搭在桌边,“是论文有问题?”
“嗯,几个数据需要再次订正。”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理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魅力了,叶轻茶不知道这次又要弄多久。
大概,又要掉些头发。
“所以你是边上大学边做的漫画?很厉害。”许慎勾唇,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想起画漫画了?”
“一开始是因为喜欢,后来做出了点成绩,干脆就想全职。”
那个时候刚上大学,叶轻茶就将手伸向了最喜欢的漫画。
也是运气好,她的第一本书小有成就,后来不断学习分析,现在已经是圈子里有点名气的太太。
许慎夸她的话是真心的,22岁,她比同龄人要优秀太多。
他这么一提,叶轻茶突然想到妈妈跟自己说过的话,她和莫阿姨认识时间不长,两人却像是相见恨晚。
莫阿姨就老在她面前夸自己儿子。
说许慎在国外学习,早早做到了机长位置,年轻有为,专业过硬。是很多公司竞相争夺的人才。
而很多女孩子,其实都对飞行员这种神秘的职业好奇。
叶轻茶双手放平托着下巴,睁大眸子问他,“你在天上飞的时候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要控制一个大飞机?”
见她有了笑意,许慎当然乐得回答,声音放缓,“不是一个人,飞机上还有观察员,我是机长,有时旁边会有副驾驶,也有可能是双机长航行。”
“控制的话,除了自己观察,还需要地面雷达提示才能安全进行起飞降落,也需要专业人员指挥。”
“这样啊。”叶轻茶茫然点头,虽然不懂,但听起来就好厉害的样子。
她歪歪头,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两人都不是多话的性子,吃饭过程很安静。
饭后,回到车上时许慎不知从哪拿出两个本子。
她的户口簿?
“......”
“去领证?”
“......好。”绕了一大圈,他倒是一点没偏离重点。
......
此时,远在巴黎的两个女人,正将脑袋挤在一起看窃听里两个并排放着的大红本本。
莫文月实在憋不住笑,拍了拍张雅婷的背,“看见没,我儿子有媳妇了!”
张雅婷同样笑的合不拢嘴,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许慎各方面条件都出众,而且还和叶轻茶是同一个高中毕业的,这天定的缘分简直就是做女婿的不二人选。
“亲家。”
“哎!”莫文月高兴死了,也叫了声,“亲家好。”
“好好好!”张雅婷应得起劲。
当晚,两人就将结亲的消息发到了家族群里。
远在A国的许诺见到那两个红本本,吓得窃听都没拿住,她咽了咽口水,“晴......晴染......”
“怎么了诺诺?”坐在她旁边的女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身体有片刻僵硬。
许诺观察她脸色,懊恼死了。
这做哥哥的怎么这样,结婚还带突然通知的?
她之前......还跟宋晴染说回国要介绍他们认识,而宋晴染也明确表示过很喜欢许慎。
这都什么事啊......
她抿抿唇,尴尬回头,看到宋晴染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恭喜。”
强颜欢笑。
许诺觉得自己伤了一个姑***心,找补,“晴染,其实我也有其他哥哥的。”
“没事的诺诺,我想吃糯米酥,你帮我做一点好不好?”
“好,你吃什么我都做。”许诺迅速从沙发上弹起来钻进了厨房。
客厅里,宋晴染低头,双手用力抓着沙发。
......
周一和许慎领完证他就领了航班线,据说这次要走国际航线,至少需要一周才能回来。
这段时间,叶轻茶在认真修改论文,漫画没开新番,她天天学校公寓两头跑。
直到最后得到导师点头肯定才有了休息的机会。
白日,外面鸟雀叽叽喳喳,叶轻茶拉住窗帘睡的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很轻的,一下又一下,到后来才渐渐变得焦急,力道也变大。
女孩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人也没清醒就往门口走。
朦胧中,视线里出现一个身姿修长,容貌俊朗的男人。
男人眉宇染上几分焦急,刚想给张雅婷打电话,门就突然自内被拉开。
小姑娘明显没睡醒,双目愣愣的,头发遮住半边脸,身上套的睡衣,露出一双笔直长腿和纤细的胳膊。
四目相对,叶轻茶愣了会儿砰地关上门。
下一秒,又拉开,她试探出声,“你......”
“许慎。”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主动开口,叶轻茶突然清醒过来,她似乎结婚了。
和他结婚了来着。
这么想,刚才给陌生男人开门的恐惧褪去,她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你先进来吧。”
关上门,她啪嗒开了客厅大灯。走在他身后。
许慎转身时她还在敲太阳穴。
意识到他看过来默默放下手,“那个,你要不要喝点东西?我去给你倒水可以吗?”
“还是喝点饮料?”
“不用。”
许慎叹了口气,看一眼她踩在地上的**小脚,越过她从门口鞋柜上拿出拖鞋放到她面前,“先把鞋穿上。”
“哦,好。”她乖乖照办。
不小心地,肩带顺着女孩的动作滑落,露出圆润小巧的肩头,她还偏偏仰头睁着晶亮的眸子看他,“你找我有事吗?”
许慎按耐下内心的躁意,头疼的厉害。
声音带着几分哑,避开她坐在沙发上,“我出差结束了,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聊一下其他的问题。”
叶轻茶很配合,“好,你说。”
她坐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身姿板正,脊背挺的笔直。
像一个白糯米团子。
男人单手杵着膝盖,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声音在安静的空间更显沉淡,带着几分稳重自持。
“我们的婚姻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各取所需,所以我想问问你对它抱有怎样的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