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洗手台，努力站直身体，转身走到陈许北身边停下，仰头看着他。

“你和程悦，在一起了吗？”

陈许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没有，她还没答应，不过快了吧。”

“那你不去陪她，在这里等我干什么？”

姜莱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刚走出洗手间，就听到陈许北和朋友的对话。

“你怎么回事许北，大家都看得出姜莱对你有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大家伙刚才就是想逼她说出来，你那女朋友瞎凑什么热闹。你要是不喜欢姜莱，也不要耽误人家吧。”

面对朋友的义愤填膺，陈许北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只把她当哥们儿，她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本昏昏欲睡姜莱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下眼眶中的泪水，进包厢拿起自己的包就离开了。

走到街边，姜莱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等车。

妈妈又打电话来，关切地问了她的近况，又问出国手续办得如何。

“不用担心，快了。”姜莱的声音微颤，眼泪却没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

“什么快了？”陈许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姜莱胡乱擦了把脸，转过头看他。

“没什么，导师让我参加了个论坛，需要交资料。”

陈许北看到她眼睛通红，有些迟疑地伸出手，轻碰她的眼尾。

“姜莱，你真的没事吗？”

姜莱偏过头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着路灯下两道被拉长的身影。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既然他不会喜欢上她，又何必让他知道，那句再见也没有说的理由。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她面前，她刚想上车，程悦提着裙摆从KTV追了出来。

“莱莱，我室友喝醉了，不能陪你一起回学校。”

“让许北送你吧，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

程悦说着，朝陈许北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姜莱抬头看了眼陈许北，见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上了出租车，姜莱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任由冰冷的夜风吹乱她的头发。

为了打破沉默，陈许北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谢谢你姜莱，悦悦很喜欢你选的礼物。”

“她说你眼光真好，人也好，还说要请你吃饭呢。”

“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个电影，吃个饭怎么样？”

姜莱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嗯了声。

陈许北兴致勃勃地说着程悦的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长久的沉默后，陈许北终于察觉到姜莱的不对劲，他转过头，看到姜莱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愣住了。

“姜莱，你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怎么哭了？”

姜莱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就是喝了酒有点难受。”

陈许北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姜莱推开门走了下去。

“我送你回寝室吧。”陈许北也跟着下了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姜莱拒绝了他的好意，转身朝学校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