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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伯……沈夫人……之前不叫你们阿爹阿娘，是不愿，而今日不叫，是不敢。”

“阿爹阿娘，我是佳南，今日来向你们认罪，我悔，悔带慕北辰进了沈家的门，我恨，恨我没有及时发现慕北辰这匹狼。”

虽是知道阿爹阿娘早已知他是慕北辰，可若当初不是我的话，他们也不会见到他。

慕北辰呆呆地跪在那里，眼神空洞地可怕，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

我看着慕北辰空洞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值得疼惜。

慕北辰将手颤抖着放在我的墓碑上，一遍一遍摩挲着上面还没有掉色的字。

“佳南，你一定……很恨我吧……我也恨自己，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

慕北辰一向冰冷的表情此时也写满了悔恨，可我没有半点心软，

他的错事，为什么要让我们来付出代价。

我阿爹的一片善心，对同僚之子的保护，最后竟成了一把刺向我们的利剑。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慕北辰喃喃地说道，那只抚摸着我墓碑的手还是颤抖的。

我看到他的神色变得绝望而无助，疲惫的脸上满是死灰般的脸色。

“我如果去找你的话，你会愿意见到我吗？”

他苦笑了一下，满是凄凉。

我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道，“不愿意，我不愿意见到你，慕北辰。”

慕北辰的表情有些呆滞，眼角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

一向冰冷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我好像听到你说话了……我怕是疯了吧……”

慕北辰一直到天亮才回去，我就看着他在我阿爹阿娘面前跪了一晚，

纹丝不动，哪怕有他的侍卫过来找他，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将军……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我们先回去吧……皇宫已经大乱了。”

慕北辰不说话，只是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