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对皇兄全心付出,却无奈二嫁和亲叛军。 山河破碎之际,她历经艰难回到皇都,扶持侄儿上位,却被狠心侄儿纵火烧宫致死。 这一世,她决然抛弃虚伪的兄妹情以及看似恭顺的皇侄。 她立下决心要守护大昭,将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原本打算等权势在握后招收一群面首,可就在这时,那人一声轻柔的 “殿下” 传入耳中,瞬间让她的心软了下来。
原来,她是回到了十六岁这年。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前世遭逢大变,国破山河乱,她带领大昭残部东迁,与叛臣、北齐虎狼之部对峙数年,却被一手扶持起来的小皇帝背刺,给她下了毒,烧死在宫殿中…
如今看着尚在人世的锦书穗禾等人,听着眠冬叽叽喳喳的声音,竟也不觉得吵闹,反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唇畔溢出一个笑容,十六岁,顺庆三年,距离西南反叛、北齐大举进犯还尚有九年,大昭也还未到原来积腐深重、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切还来得及…
“锦书,扶我起来,我要沐浴更衣。”身上出了汗,黏黏答答的,难受死了。
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秦知韫清清爽爽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穗禾动作轻柔的给她换药。镜中人的面孔轻灵如仙,肌肤胜雪,因发热两颊染上红晕,显出一丝妩媚来,更令人心折。
可那额上的伤口却破坏了这无边美感,秦知韫看着那伤口眼神渐渐变冷。
锦书窥见她面上的冷意,停下取香膏的手,“殿下,那柳容玉还在花厅等着给殿下赔罪,可要召见?”
秦知韫本想说不见,转念一想,“带她进来。"
眠冬应了是,脸上犹带着怒色,匆匆往前厅去叫人。
不一会,一名着绯红蹙银繁绣裙衫、容貌娇艳的女子跟着眠冬进了门,走路姿势还有些不自然。
柳容玉看见端坐在正位上的秦知韫,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和怨毒,而后掩饰下去,行了一个福礼,动作却不甚认真。
想到父亲叮嘱,皇室的面子该给还是得给的话,压下心中的不情不愿,假装恭敬地说道,“长公主安,臣女是来赔罪的,长公主宽仁,还请原宥容玉无心之失。”
秦知韫眉眼未动,端起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没叫她起来,眼神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柳容玉被罚跪了三天祠堂,腿还痛着,腿曲了一会便感觉酸痛不已。
她抬头看了一眼秦知韫,见她自顾自做自己的事,面上浮现出一丝恼意,却又掩饰下来,“公主殿下,臣女给公主赔礼了。”
秦知韫抬眸瞥她一眼,“第四日,才想起来赔罪?"却没叫起。
柳容玉半蹲着,脚都酸了,“公主受伤当日臣女便来赔罪了,只是公主府的下人不懂事,拦着臣女不让进。"
“哦。”依旧没叫起。
“什么时候公主府的下人如何,也要一个臣子之女来说道了?”宿秋眼中满是嫌恶,这柳容玉仗着皇上倚重柳相,柳氏女又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总是暗地里跟殿下较劲。
“臣女诚心来致歉,这便是公主殿下的御下之道?”柳容玉拧着眉,闻言语气有些不满:“当日长公主受伤,说来是与臣女有些干系,但也是三皇子心疼我这个表姐。小孩子脾气上来,便有些行事不当了。再说宫里小孩儿玩的都是软弓,也打不伤人,是殿下自己惊慌闪躲掉入水中……”
“说起来,还是本宫自己的错了?"秦知韫冷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