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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言怔怔地看着落空的手,喉头耸动了几下。

他转过身看着她,眼底涌出一些悲切。

“你想结婚,结婚对象不应该是我吗?”

阮相宜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语气很是轻快。

“抱歉,我这个人,不吃回头草。”

一句话就让陆凛言的脸色变了。

谢遥也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当即就为兄弟抱起不平。

“老陆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要提分手,现在还要无缝衔接相亲,你不是喜欢老陆很多年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难以理喻的事?”

无缘无故,无缝衔接,难以理喻吗?

真是一些自私又自我的用词啊。

阮相宜并不想和他们争论是非黑白,孰对孰错。

那没有意义。

所以她只回答了一句话。

“现在不喜欢了,就分手了,不可以吗?”

说完,她也不看他们俩是什么表情,提步就往小区里走去。

看着她这么绝情,谢遥再忍不住,隔着三米距离大喊起来。

“阮相宜!你知不知道老陆的右手已经废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这是道德绑架不成,又开始用起苦肉计了吗?

可阮相宜并不吃这一套。

她没有回头,只是提高了音量。

“那不是他自愿的吗?和我这个前女友,没什么关系吧。”

春日的夕阳照在阮相宜身上,暖意熏熏。

她看着枝头生出的碧绿嫩芽,想起腰侧那渐渐痊愈的伤口,眼里慢慢升起许多喜悦。

寒冷的冬天已经结束了。

她期盼已久的春日,就这样来了。

一推开门,阮相宜就闻到了红烧排骨的香气。

她放下手里的包,换了双鞋,跑进厨房里一边洗着手,一边瞅着锅里,馋得不行。

“刚好到家,可以开饭了,妈,我今晚要吃三碗米饭!”

正在端菜的阮父看她一个人,有些诧异。

“不是让你叫逸浔来家里吃饭吗?他人呢?”

“他说今天什么也没准备,不好意思上来打扰,等下次备好礼品再来。”

阮相宜擦干手上的水渍,从柜子里拿出碗筷,随口应答着。

阮母解开围裙,跟在父女两个人身后出来,拉开了椅子。

“这孩子,还真是客气,你也是,早说我就不做那么多饭菜了,这不浪费了?”

阮相宜夹了一块排骨吹着气,摆了摆手。

“不浪费,这些我一个人就能吃完!”

“也是,你从小就吃得多,就是去你姑妈家后就开始挑食了,你看你现在瘦的,脸上没几两肉,小胳膊也跟竹竿一样。”

阮母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她碗里又夹了几块肉。

阮父也不遑多让,跟着夹了一大筷子青菜,美名其曰均衡饮食。

看着堆成小山快要满出来的碗,和满桌子热气腾腾的菜,阮相宜心底无端地生出一丝愧疚。

她的父亲是京北人,娶了江城出生的母亲,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

她十六岁那年,医生建议适应不了北方气候的母亲回老家修养,父亲就带着妻子回了江城,让她寄宿在姑妈家读完高中,再考回江城。

可她因为喜欢上了陆凛言,所以没有听父母的话,就报考了航大,毕业后也一直留在京北。

就这样,她和父母异地相隔九年,如今才团聚。

看着他们两鬓生出的斑白头发,和皱纹渐生的脸,阮相宜鼻子一酸,差点就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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