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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酷暑,天气炎热。

我因为没能将姑爷请来见***,而被***当头浇了一碗热茶。

“废物!

没用的东西,三番四次让你请,你却一次都请不来,要你何用!”

***转身去寻趁手的东西要打我。

丫鬟碧儿立马递上趁手工具。

一把玉石做的小锤子正中我的额头。

我闷哼出声,没敢动,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猩红模糊了我的视线。

“小***,真是没有一刻让我舒心。”

本以为她今日打了我就出了气,却不想今日的***格外恼火,仍旧指着我不停咒骂。

“***恕罪,姑爷说这两日朝堂事务繁忙,皇帝陛下叫了他与太子入宫商议朝事,实在乏困,兴许过两天就过来了。”

我怕她继续发癫***,更何况她身边还跟着一直跟我不对付的碧儿给她出主意***我。

“又是借口,我嫁过来三月有余,他从一开始的称病到现在的事务繁忙,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当我们尚书府是纸糊的不成?”

***气恼的头晕眼花,跌坐在椅子上被碧儿顺着气,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别气,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碧儿是她最贴心的丫鬟,她的话***都会听上两分。

于是立马问碧儿什么法子。

碧儿不怀好意看了我一眼,随即凑到***耳边轻声耳语。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却见***嘴角勾起,是做坏事时候的笑。

以前,只要她需要人背黑锅,只要她需要我承担她不想承担的,总会勾这样的笑。

看她这样笑看着我,我头皮发麻,真是怕了。

其实我不是天生丫鬟,我与***同父异母,但因为我娘是个丫鬟,上了我爹床之后被夫人发现,赶出了府。

没成想我娘那一次便怀了我,爹于心不忍,在外租了院子安顿我娘。

不想我生下后被夫人得知,夫人以不能败坏尚书府名声为由强硬将我带到尚书府,让我做了嫡出***的贴身丫鬟。

我是爹女儿这件事她也并没有瞒着***,所以***格外愤恨我,自小到大,那些在***身边的日子,她总会对我发泄,不拿我当个人对待。

而她有个自幼贴身的丫鬟碧儿,为了讨得她的欢心,总是出各种主意让***折磨我。

她只要一对***说,***准办。

***听完后,将碧儿推了推,眼中全是满意。

掏出手帕,亲自起身给我擦额角的血迹。

“瞧,我怎么给妹妹打出伤来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将我扶起来。

看她亲近模样我不由更加害怕起来。

“***......别怕,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啊?”

她看我时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

随即转头看了碧儿一眼:“你确定非要她去?”

“***,这可是对玉枝好的事儿,这事儿成了,她以后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身边伺候了。”

碧儿上前,将‘长长久久’四个字咬的颇重。

***听了,喜笑颜开:“也行,我正好想把玉枝留在身边。”

“玉枝,你可愿意?”

***高昂下巴,用鼻孔看我。

我一头雾水:“什么?”

“给姑爷做通房,以后你就是姑爷的通房丫鬟。”

碧儿在一旁煽风点火:“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我不要。”

我忙摇头拒绝,通房丫鬟,说的好听,不过是主子玩物,别说姑爷三个月连***都没理会,就算是姑爷宠幸又如何?

“***,奴婢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求***不要让奴婢做通房。”

“做不做由不得你。”

她甩手将我挥开,脸上的高傲一如既往:“我是你的***,你不过一个区区贱婢,今***听我的,哪日我开口叫姑爷抬你做妾,比***还要风光些,可你若不听我的......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她咬牙切齿,好似下一刻就要将我磋磨致死一般。

我不怕死,也不想活,可我娘不行。

自从我被抢回尚书府,我娘就被夫人扣在了偏远的郊外庄子。

若我不听***的,那***日子就难过了。

夜里,我听***的端了一碗安神的茶水去了姑爷的书房。

这几***都宿在这里。

我换了身还算得体的衣裳,扣门后而入。

姑爷刘方柏是刘太傅的独子,刘家一脉在朝堂上举足轻重。

刘方柏年纪轻轻更是已经入内阁为官。

这门婚事夫人和***用尽了手段。

在春日宴上故意让***落水,被途径的刘方柏看到。

自古女子贞洁要紧,刘方柏救人心切,却不想是被***设计迎娶。

刘方柏迎娶时突发恶疾,迟迟不愈,是以和***拜了天地却没有入洞房。

眼看迎娶三个月,***还没有和他圆房已经坐不住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刘方柏是不是有毛病。

否则家中有新妻为何还不肯踏入房门半步?

这也是她非要我来不可的原因之一。

我看着烛火闪耀下那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的少年郎,英俊非凡,只眉宇间轻蹙,似乎有数不尽的烦心事。

他抬眼间看到我:“没见过你,新来的?”

他当我是新来的丫鬟,也是,三月有余,他都没去过***那院儿里同她说过几次话,自是留意不到我。

“姑爷,奴婢是***身边的丫鬟,叫玉枝。”

说话间,我将瓷碗端到书桌上。

手指微微颤抖,心脏也跟着怦怦跳。

他听后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下去吧。”

“姑爷,***担忧姑爷身子,特意让奴婢来嘱咐姑爷不要累着身子,要注意休息。”

他抬眸,眸光深邃,如同黑洞般让人看不清情绪。

“她让你来跟我说这些?”

自然不是,她什么都没让我说。

但我要为自己铺路。

“还有......”我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端起瓷碗,看向端正如玉的公子:“让奴婢来伺候姑爷。”

刘方柏深拧眉头,眼中流露出厌恶:“她天天,除了想这些不会想别的了是吗?”

我难堪的低下头,有一种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就被人戳穿的尴尬感。

明知道他骂的是***,可自己也跟着尴尬。

“没,***只是担心姑爷身子。”

“用不着,你且去告诉她,我最近公务繁忙,都不会去她院儿里,让她安心侍奉母亲。”

2刘方柏声音淡淡,听不出语调,可就是让人有一种压力。

“奴婢,奴婢伺候姑爷休息吧。”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就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衣扣。

他先是一愣,随即将我推开,恼怒呵斥:“还不快下去!”

我慌忙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生怕慢一秒姑爷就会喊人来将我拖出去打死。

我灰头土脸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却没想到***还没睡。

她坐在厅堂中,点着数十根的蜡烛,映照着她那张嚣张的脸更加可怕。

她见我如此狼狈,不由大笑出声,喊着碧儿看:“你看,我就说刘方柏看不上她这样的,这不,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英明,她这种货色怎么能入姑爷的眼,狐媚惑主的样貌。”

碧儿搭茬,蹲在她身边给她捶腿。

我一时悲愤交加,却只得低头隐忍,原来她早知道刘方柏不会留我,还非要我去碰一鼻子灰,只为看我丢人现眼。

不知真假,我看她眼中划过一丝松快。

刘方柏没要我,她也是心中欢喜的吧?

谁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夫君晾着自己反要一个婢女。

“和她娘一个样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娘还是疼我的,她这两分颜色带在我身边,早晚有用。”

***意有所指。

她嫁给刘方柏这样的人中龙凤,日后少不了纳妻妾入门。

以后她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也好用自己身边的人去伺候刘方柏。

而我,她的庶妹,一个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族谱上的人,被她拿捏在手心,最合适不过。

我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得罪她。

我只求在她身边苟活,换来我娘能在偏远庄子过安稳日子。

又过了几日,原本得意我没能爬上床的***又开始焦躁。

刘方柏这样迟迟拖着让她觉出危险气息。

她甚至去了刘方柏母亲那里去哭诉,一个新妇,三个月了还未和自己的新婚丈夫圆房,说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

刘方柏母亲也自知不妥,找了刘方柏两次,而后竟又没了消息。

***自是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没用的东西!

小***!

要你何用!

来刘家三个月,你吃我的住我的,对我却一点助力都没有,你个***!

和***一样的***。”

“***,您可以打我骂我,但请您不要带上我母亲,当年也实非她所愿,是因为夫人怀孕又妒内,让老爷没法缓解,这才拉了我娘,***还请别***一个无辜之人了。”

“你敢说我娘!

我看你不想活了。”

***先是骂,后来听我犟嘴,拿起一旁的茶杯就仍在我的身上。

滚烫茶水倒在衣服上,粘贴在肌肤上,滚烫。

“你在做什么?”

凌厉阴冷的话语从院门口传来。

***一愣,顿时意识到是刘方柏来了,忙迎了上去。

“夫君,夫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殷勤备至,却不见刘方柏眼中有她。

他只拧着眉,看着被罚跪在烈日下的我。

身上还狼狈的挂着茶叶。

“你敢私下处罚奴仆?”

刘方柏语气冰冷,我朝律令森严,哪怕是家奴犯错也许禀明家主,而后家主决定送往衙门受审后才可定处罚。

***自知这件事情她理亏,更何况她还要在姑爷面前装贤惠。

她立马喊了碧儿过来:“还不快把玉枝扶起来?”

见刘方柏脸色仍旧不好看,装腔作势的过来扶我。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弄坏了我最宝贵的首饰,我不过说了你两句,竟还要来毒日头底下自请罚跪。”

说着,她搭上我的胳膊,在刘方柏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不由闷哼出声,身子颤抖了一下。

“秦珍珠!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刘方柏显然意识到她刚刚是***我。

***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转头对着姑爷谄媚:“我能做什么?

夫君,你是不知道,我最疼我这个丫鬟了,她那么漂亮,又从小待在我身边,我同她情同姐妹呢。”

“这话,秦***敢说,刘某不敢信。”

刘方柏叫的是秦***,对自己已经成亲三个月的妻子,他竟然不称之为娘子?

秦珍珠气的颤抖,又不敢真的同刘方柏翻了脸,毕竟,攀上刘家实属不易。

于是,她愤然看向我,那双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伸出两把刀刺穿:“玉枝,你说,我往常对你如何?

是不是情同姐妹?”

她故意在刘方柏面前这么问,让我避无可避。

我怯生生看了一眼刘方柏。

“看什么!

若是真想当姑爷的通房直说就是,***又不是没想成全过你。”

碧儿插嘴。

一句话将我的胆怯和痛苦变成了我想要爬上主子床的心机。

果不其然,刘方柏听完碧儿的话后皱紧了眉头。

我见他厌恶表情渐现,只得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他是尊贵的太傅公子,内阁大臣,又怎么会在府中为一个陪嫁丫鬟说话?

哪怕他不喜***,也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跟秦家翻脸。

“你这丫头,你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说着,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她说的可怜兮兮,好似一个正房被小妾***到没有余地。

看到她的表演,刘方柏的厌恶更增两分。

他不擅处理内宅事务,这件事情本来就该***处理。

所以他拂袖而去,我一点都不诧异。

只是刘方柏前脚刚走,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我的脸上,***辣的,打出了我的眼泪。

“***!

你想翻天不成?

当着刘方柏的面,你敢给我做出那副样子,你个贱骨头!”

秦明珠自己打的手疼,给了碧儿一个眼神,碧儿立刻上前左右开弓朝着我的脸上招呼。

不多时,我一张脸肿的如同馒头一般,嘴角也被打出了鲜血。

可我不敢还手,指尖深陷掌心,强忍着屈辱。

碧儿终于打完,秦明珠悠哉的喝着茶。

“小***,你记住,在我手底下,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现在是***命攥在我手里,以后,便是你孩子的命攥在我手里。”

“你和***,还有你的孩子,你们三辈子都别想在我手里翻身。”

3她说的刻薄,面上有爽快划过。

我从不知道她竟如此恶毒,她用我娘牵制我不够,竟然还想***纵我孩子。

原来这就是她为何肯让我去爬刘方柏床的原因。

她竟想我这辈子都在她手底下为奴为婢,被她***还不能吭声。

我明明一退再退。

我强忍泪水,跪下冲着她磕了个头:“奴婢,一切都听***的,还请***高抬贵手,给奴婢的娘一条活路。”

秦明珠笑的猖狂:“看看这个小***,把她打成这样还要来求我给她一条活路,真是痛快。”

那就让你再痛快两天,我不可能永远都被你拿捏,既如此,那我也要为自己谋条活路了!

我的脸肿了,秦明珠却很喜欢我这狼狈模样,每天早起就喊我过去,等到晚上才让我下值。

看着我因为肿胀而丑陋的脸,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但这两日刘方柏被***央求多来两趟,秦明珠做贼心虚,只好让碧儿给我拿了上好的活血化瘀膏药。

“拿着,这可是宫里太医的秘方,好好用在你这张廉价的脸上,要是被姑爷看出什么端倪来,我第一个撕了你!”

碧儿将药膏丢给我的时候就好像在丢给一直捡垃圾吃的狗。

那不屑的样子就好似她是尊贵的主子,而我是卑贱的奴婢,可明明都是奴才,我与她只差两天到尚书府伺候。

只因为秦明珠厌恨我,她就投其所好,天天给秦明珠出主意怎么作践我。

“谢谢碧儿姐姐,不过,您的架子实在太大了,这么大的架子不知你一个奴才受不受得起。”

“你!”

她扬手就要打我,我没躲,反而将脸凑了上去。

秦明珠让她来送药膏就是想医好我的脸。

如果她再打一巴掌更严重了,就是没有办好差事,秦明珠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也想到了,将手撤了下去:“等到以后,***和姑爷恩爱如初,有我作践你的时候。”

我看着她的背影,勾笑:“你没有以后了。”

午后,趁着碧儿下值午休,我去了秦明珠房间里,进门先磕头:“***,奴婢有一件事,不敢隐瞒。”

“什么事?”

秦明珠没见我这么顺从主动过,一时正经起来。

“奴婢......奴婢不敢说。”

“啰嗦什么!

你这张贱嘴能说出什么来?”

我左右看过没人,凑到了秦明珠的耳边,如碧儿说坏话那般,只不过这次,我要的是碧儿的命!

秦明珠还没听完就愤然推开我,气冲冲冲到碧儿房间。

碧儿还在午休,被人吵醒,一脸主子做派:“是哪个小蹄子......”当她看清在她房间翻箱倒柜的是***,立马变了脸色:“***?

您怎么来了?

有什么事吩咐奴才过来说一声就是了。”

“滚开!”

秦明珠一把将她推开,掀开被子又将枕头扬起来。

枕头下掉出一张纸。

秦明珠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的阴沉无比。

“好啊,碧儿,我真是没想到,我这么多年对你不薄,却养出你这么一只白眼儿狼!”

“***,您怎么这么说?”

碧儿还在状况外。

秦明珠扬手将纸扔到她脸上:“你自己看!”

碧儿捡起来一看,是一首诗,她看不懂的诗。

她一个丫鬟,识字不多,这上面一首诗,她字都认不全,只得看向秦明珠:“***,奴婢不认得,这不是奴婢的东西。”

“自然不是你的。”

秦明珠怒极反笑,纤长指甲掐住碧儿的脸,险些掐出血来:“这是你姑爷的,你日日夜夜放在枕头底下,你不认得,但夜里总会梦到他吧?”

这下,碧儿慌的脸都白了:“***,***,奴婢哪有那个胆子,***这个东西不是奴婢拿来的!”

说着,她指着刚好跟来的我:“一定是她,是她偷了姑爷的,怕***发现,硬塞到我屋里的,***,您明察,这个***她是离间咱们。”

我噗通一声跪下:“***,***都让奴婢去做姑爷通房了,奴婢何必私藏?”

“还有,碧儿姐姐,你我皆是奴婢,***骂我可骂,你同***一样骂我是何道理?

难道你也想做主子?”

我两句话,都精准踩在秦明珠雷点上。

她本就不聪明,还非要坐在刘家少夫人的位置上,疑神疑鬼也就罢了,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秦家千金***的位置被动摇。

听完我的话,秦明珠想要杀了碧儿的心都有了。

无论碧儿如何跪求,秦明珠都纹丝不动。

碧儿以为秦明珠看在这么多年主仆情分一定会饶了她,可殊不知,秦明珠蠢就蠢在这么多年从未真心待人。

哪怕是碧儿,她也戏耍也惩罚过。

所以她害怕碧儿反水,更害怕碧儿真勾搭了刘方柏。

最最让她害怕的,还是她的隐秘往事碧儿知道,若是被碧儿泄露一两句给刘方柏,别说刘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是被休,名声被毁,亦或者入大牢都犹未可知。

所以,秦明珠冒不起这个险。

她不顾碧儿撕心裂肺的求饶声,硬是让人将碧儿拖了下去。

可怜那个忠主的狗,出门的时候手扒着门框怎么都不肯松,还是我上前,在她绝望愤恨的眼神中,将她手指踩掉。

“没想到你竟还肯忠心与我。”

秦明珠处理掉碧儿,面上竟丝毫没有一点不舍。

好歹碧儿从小入府就在她身边伺候,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处理了碧儿,她竟然有松口气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那件事我也知晓,她强留我在身边也是为了她那件丑事不被败露,可连她那么信任的碧儿都被她处理了。

那么,下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我了......我不能等到她到那时候再反击。

“奴婢本就应该与***同气连枝,奴婢会为了秦家,也为了自己的母亲,永远忠心与***。”

所以我报答她的方式就是当夜扇肿了自己的脸,端着茶再一次到了刘方柏的书房......4刘方柏很细心,他一眼就看到了,却没有声张,漆黑的眸划过我的脸,继续拿起毛笔沾墨书写。

我放下茶水,细声叮嘱:“***让奴婢送杯明目的茶水,希望姑爷您喝完后再用功。”

“若没旁的事,奴婢先下去了。”

我微微欠身,就要退出去。

“站住。”

刘方柏喊住就要离开的我:“你确定不对我说些什么?”

“***没让奴婢再带其他的话来,姑爷您早些休息。”

我低眉顺眼,声音平和。

他反倒是多看了我两眼:“你脸怎么了?”

“无事,奴婢犯了错,被罚了。”

“何错?”

我一愣,停顿一会:“只是小错,还请姑爷不要追究。”

我说的心惊胆战,好似害怕他继续追究罚我一般。

果然,他嗯了一声,摆摆手,让我下去。

我回到下人房,没了碧儿,整个房间都是我的。

曾经她在,欺我辱我,皆因她上面有***,而我***命被捏在***手里。

碧儿确实可恨,她投其所好的折磨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位置在***面前比我高一等,好多要一些***的恩惠。

但她这般作践我,费力讨好***,最后还是死在了***的疑心下。

秦明珠的歹毒,是我想不到的。

当秦明珠得知没有她的准许我就去了刘方柏的书房后,在正中午的日头下,让我跪在小院正中被晒得滚烫的地板上。

一跪就是一下午。

我被晒得快要虚脱,她则是午睡过后喝着茶在廊下看我狼狈模样。

“玉枝,你似乎有别的心思。”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去给姑爷送了杯茶,告诉姑爷是***您让我去的,再无其他。”

“现如今,你竟敢做我的主了?”

她拿了马鞭,那个只要我犯错,就会将我打的皮开肉绽的马鞭。

站在我的身后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

我被打趴在地,背后***辣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真以为你叫玉枝就是金枝玉叶?

你跟我可没得比!”

她越说越愤恨,更是用力甩了两鞭。

没有碧儿,她只得亲自上场打我。

我应该庆幸,养尊处优的秦明珠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知道我玉枝是夫人故意羞辱。

她就是想让我和我娘知道,哪怕把我生下来,我娘也无法荣华富贵,而我......更是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尊贵的身份。

有尊贵的名字,却只能当秦明珠的贴身丫鬟。

这是羞辱,也是讽刺!

当她打到第五鞭子的时候,刘方柏站在了院门口。

沉着脸看着一切。

他没有出声,仍旧听着秦明珠的***。

“小***,你想背着我爬上他的床是不是?

你怎么这么贱?

和你那个贱骨头的娘一样,都是贱骨头!”

“我告诉你,就算刘方柏要了你,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没办法翻身。”

“你别以为爬上他的床你就不是贱骨头了!”

“你一辈子都是,都是我秦明珠的洗脚的丫鬟!”

我咬牙隐忍,将头低的更低。

“说够了么?”

清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

秦明珠惊的忙将手中马鞭扔掉,扑到刘方柏面前哭诉。

“夫君,你可算来着,这个丫鬟,我是管教不了了。”

“姑爷,求您告诉***,昨夜奴婢只是去给您送了一杯茶,什么也没做,求姑爷,给奴婢一条命吧。”

我一个头磕在地上,阻止秦明珠接下来要编的瞎话。

上一次她有碧儿帮她,这一次,她可没有。

从小娇生惯养的秦明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

看我抢先开口,秦明珠怎么能忍:“你个小***,我还没说完呢,你个贱婢敢开口?”

一口一个***贱婢,哪里有半点尚书府***的做派。

刘方柏拧眉,厌恶望着她。

不敢相信,自己娶的新婚妻子竟然是这幅德行。

“既然你一口一个***的叫着,想来对她是十分不喜的,那就让她到我院儿里伺候吧。”

“什么?

夫君,你竟然要这贱......要玉枝过去伺候?

这怎么行,玉枝自小伺候我,我用习惯了,夫君还是另选他人吧。”

“你不是有意让她来伺候我?

既如此,我也不好次次都拨了你的面子,如若再有不妥,你就去找母亲说明吧。”

刘方柏沉着脸,丝毫不给秦明珠找补的机会。

秦明珠想要笼络刘方柏,自然不会跟他翻脸,哪怕气的面目狰狞,却还要假装顺从。

“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夫君的。”

随后她又对我道:“玉枝,去了夫君那儿伺候可别偷懒,否则......”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碍于刘方柏在场,只是用狠辣目光瞪了我一眼。

我被刘方柏带到了他的院子。

心中不胜欢喜。

他既然张口跟秦明珠要了我,自然就是许我近身伺候的意思。

可刘方柏正人君子,虽用通房的名头要了我,却并未对我做什么。

只让我在他院儿里做些洒扫的事由。

他怕是因为看不下去秦明珠对我的***,才要我过来的。

而并非女色。

别说秦明珠,就连我都有些怀疑刘方柏是不是真的不行。

一个两个的女子在身旁,他却不为所动。

秦明珠自打我来了刘方柏的院子后更是心焦。

她是新婚少夫人,还没有跟姑爷圆房,姑爷却要了她院儿中陪嫁的丫鬟到院子里。

府里留言早已经不胫而走。

刘府规矩森严,可也架不住下人们背后的舌头。

秦明珠都要快成弃妇的消息逼得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竟然想到了下三滥的招数。

她伏低做小,自降身份,端了一碗羹汤送到刘方柏的书房。

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奴才相。

“夫君,这是我亲自熬炖的燕窝,最是滋润,你喝上一盅,也好安睡。”

彼时,我正在书房擦书架。

看了一碗燕窝,心想秦明珠为了刘方柏倒是什么都肯做。

她以前可是金尊玉贵,从不曾做下人做的事。

刘方柏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燕窝名贵,是父亲担忧母亲***劳的身体而买来特地炖给母亲吃的,往后不要再炖了。”

秦明珠一愣,脸上表情顿时五颜六色。

她熬炖一下午,为的就是来卖个好,却不想刘方明竟然下她面子,而且是我在场的时候。

“放心,这燕窝还用不到你们刘家的钱,是我嫁妆里带的,喝了吧。”

5秦明珠装不了一点温柔贤淑。

在刘方柏面前她已经足够隐忍。

“放着吧。”

“快喝了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这可是我辛苦熬炖一下午的结果。”

刘方柏架不住她的劝告,只得端起燕窝一勺勺送入口中。

我看到秦明珠眼中有得逞的快意闪过,顿感那碗燕窝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刘方柏将燕窝全部吃完,秦明珠却仍旧拖着不走。

一会儿帮着正理书籍,一会儿又寻由头和刘方柏闲聊。

最终将目光投向我:“无事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叫人进来。”

我看了一眼刘方柏,见他没有说话,便恭敬下去。

我径直去了马厩,吩咐了秦家来的小厮。

不多时,秦明珠被叫走。

我去了书房。

推开门,刘方柏坐在书案后,脸颊异样绯红,眸角染红,一看就是中了药。

他喘息着,嗓音沙哑:“将门锁上。”

我忙转头关上书房的门,从里面插上门闩。

“姑爷,要不要我叫大夫?”

“好叫人知道你家***给自家夫君下药?”

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了。

“倒是不知道她竟然还会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她下三滥的招数还多着呢,跟刘方柏生米煮成熟饭只是第一步。

凭她本事,日后,这刘家,她会搅得昏天黑地。

“还是叫大夫吧。”

“来不及了。”

刘方柏踉跄走到我跟前,将我摁在门上。

猩红眼眸燃烧着烈火:“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我红着脸低头。

“往后,我自不会亏待你。”

炙热的吻带着些许生涩,碾压的我唇有些痛。

显然他毫无经验。

他中了药,有些蛮横,不知怜香惜玉。

弄得我痛及了。

秦明珠说过,第一次是很痛,她感受过............荒唐过后,我衣衫凌乱跑出书房,迎面撞见铁青脸色的秦明珠。

她愤恨看我,扬手就要打过来。

“***!”

我下意识闭眼承受,想象中的巴掌没有打下来。

是被赶出来的刘方柏阻拦。

他攥着秦明珠的手腕,眸色阴沉:“你此等做派,实非可以做刘家少夫人的人选。”

秦明珠脸色瞬间煞白,又不服气:“那你要如何?

休了我?

我可是尚书府千金,你若休我,我秦家定不会与你干休。”

“你无大错,刘某没有休妻的心。”

我转头看他。

“但你做派,实在让刘某无法忍受,若你安稳,刘家少夫人仍是你的。”

我心一沉,没想到到头来白忙一场。

双手攥紧在身侧,我告诉自己,要忍,此刻已经与刘方柏有了勾连,凭他人品,他不会翻脸不认人的。

再不济......也会让我做通房丫鬟的。

“我已与玉枝有了夫妻之实,不好辜负,明日奏请父母,让玉枝与你做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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