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骞一愣,声音顿时沉了几分。
“你说什么?”
宋晚柚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五官生得极好,气质清冷而矜贵,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裤一丝不苟,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方,一看就是要出门。
她垂下眼眸,“哥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把爸妈也叫来了,我有事情想要跟你们说。”
宋寒骞身子微僵,她又叫回哥哥了。
他沉默几秒,看了眼再次亮起的***,“我现在要去接绾绾,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说完,也不再去看宋晚柚的表情,转身离开。
宋晚柚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才低头进了别墅。
等她再次换好衣服下楼时,宋父宋母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晚柚啊,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晚柚端出一抹乖巧的笑意,挨着宋母坐了下来,“爸妈,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决定和洲白哥哥结婚了。”
宋父宋母相视一看,语气又带着些诧异。
“洲白?你哥哥玩得最好的那个兄弟?”
宋晚柚点了点头,“是他,他……喜欢我很久了。”
虽然不知道宋晚柚是怎么突然就决定结婚的,但是作为养父母,他们也不好多问。
好在傅家也是知根知底的,嫁过去倒也没有差错。
意料之中的,宋家父母没有反对,宋母还笑意吟吟的握住宋晚柚的手,问她婚期确定好了没。
她点点头,“确定好了,和哥哥是同一天。”
宋家父母立马点了点头,话里带着一丝满意。
“这样也好,我们家这回算是双喜临门了,那干脆场地也定在同一个吧,对了,你结婚这件事跟你哥说了没?他从小那么宠你,还不知道舍不舍得把你嫁出去哦。”
宋晚柚想起刚才宋寒骞满不在意的样子,默默摇了摇头。
“还没有,反正到时候后哥哥也会知道的。”
宋父宋母也没再说什么,叮嘱她早点休息后就又趁着夜色离去。
宋晚柚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抱着那一千张给宋寒骞画的素描来到了后院。
她把画一张张放在火盆里,看着它们一点点被火苗吞噬。
这时她的窃听突然震动起来,看着界面上傅洲白三个字,宋晚柚恍惚了一瞬,才按下接听键。
男人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到她耳畔,让她一瞬间以为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或许是听她久久没有说话,他温润的声音终于响起。
他素来是禁欲清冷的,可此刻嗓音里竟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其他情绪。
“晚柚,我听母亲说你愿意嫁给我,我现在在国外,没办法马上赶回来,但婚礼我会一手筹备,婚礼主题,婚纱,婚戒这些你有什么喜欢的风格,都可以告诉我。”
这场婚事是宋晚柚迫于无奈下的选择,如果她不选择结婚,依宋寒骞的性子,为了彻底断绝她的荒唐心思,不久后他肯定会给自己安排数不清的相亲。
与其找个陌生人,不如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而傅洲白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或许这场婚事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愧疚,“你安排就好。”
傅洲白轻轻笑了笑,“那好,我请设计师去安排,你好好休息,什么事,都有哥哥在。”
听到哥哥这两个字,宋晚柚失神了片刻。
想起小时候,傅洲白总是拿糖给她,哄着让她喊哥哥。
而每当这时候,宋寒骞总是会占有欲极强的拿走那些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只能叫自己哥哥,若是叫别人哥哥,前面必须得加上名字。
偏偏傅洲白锲而不舍,他明明是一个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却唯独对逗她这件事情有独钟。
她那时候没有看出他的心意,而如今,她也不是太确定。
她想起傅母当时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洲白哥哥,傅阿姨说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是吗?”
傅洲白并没有否认,“是。”
她看着火盆里燃灭的纸张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那边的男人就接着道:“晚柚,虽然我们的婚事订的很仓促,但是该有的我都会给你。结婚后,我名下80%的股份会全部转赠给你。”
宋晚柚心中闪过一丝震惊,刚要说些什么时,身后突兀的响起了一个男声。
“什么结婚?”
看着朝她走过来的宋寒骞,宋晚柚呼吸一窒,随即挂断了电话。
“没什么,刚在和朋友打电话。”
宋寒骞走到她面前刚要说些什么时,目光就被她面前的火盆所吸引,灰烬里还有几块未烧尽的碎片,他捡起一看,正是她多年前为自己画的素描。
他心脏瞬间漏了一拍,攥紧了手中的纸张。
“好好的,怎么突然把这些画烧了?”
宋晚柚在窃听上打字的手一顿,随即淡淡开口。
“你不是说过这些画是见不得光的吗,我就把它们都烧了。”
宋寒骞拿着碎片的手骤然一僵,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宋晚柚早就绕过他走进了别墅。
看着那瘦弱的背影,他突然想起那天,他勒令她把和他有关的所有东西全都丢掉,说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
可那时的宋晚柚却强忍着眼泪,固执道:“我为什么要丢,这些哪里是见不得光的,我喜欢你有什么错,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你也喜欢我,我可以与全世界为敌!”
那个固执的女孩逐渐与眼前毫不留恋的女孩重叠在一起,让他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