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跟女上司隐婚八年,她的好姐妹跟我透露:
“心奕最近打算公开了,还要偷偷补办一场婚礼,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我满心欢喜的定制了西装。
三天后,婚礼现场。
妻子牵着她的白月光上了台,交换对戒,亲吻。
最后,宋心奕朝着宾客们抛出了捧花,砸在了我手上。
我站了起来,看向我的那一瞬间,她满脸慌张。
“你怎么在这儿?”
宾客们不明所以,她慌忙解释。
“这是我家里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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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二位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开。
如我所料的,宋心奕并没有追出来,没有电话,更没有解释。
等我再见到她时,已经是深夜了。
从沉默到争吵,最后是怒骂。
“那只是一个假婚礼,跟我有一场婚礼一直以来都是泽远的心愿。”
“我满足一下他怎么了?又不是真的要结婚。”
“他不像你,为了得到我用我妈的命来威胁我。”
我沉默了。
大二时家里还没破产,我还是一个张扬的富家公子。
那时候,我对宋心奕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大张旗鼓的追求她。
她无数次拒绝,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周泽远。
周泽远,三好学生、温柔上进、模样清秀,是她心中的白月光。
可实际上他背地里跟那些富家女玩的昏天黑地,只把宋心奕当做备胎而已。
我圈子里的朋友知道,可她不知道,依旧对周泽远痴心。
所以,她对我三年如一日的冷淡。
直到毕业那天,宋心奕的母亲出了车祸,急需一大笔手术费救命。
遍寻亲戚朋友无果的宋心奕给我发来了消息,求我借她八十万。
当时我在跟朋友喝酒,没看到。
一直到晚上,看到消息的我立马把钱打了过去。
钱到账的前一刻,陷入绝望的她还发了一条消息。
“只要你借我钱,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所以,在她眼里是我想用八十万,买下她。
第二天清晨,她冒着大雨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我想解释,可快晕倒的她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她住进了我家,为了照顾她的尊严,我什么都没说,也没碰过她。
两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她说,我们结婚吧。
那一刻,我那颗压抑已久的心颤动了,被幸福冲昏了头。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周泽远跟一个富二代出国了。
她跟我提出结婚也只是想要周泽远回心转意。
“我没想到,泽远真的会眼睁睁看着我嫁给李澈那种人。”
这是她生日那天醉酒之后亲口跟她闺蜜说的话,我就站在门外。
她坚定的认为,她没能跟周泽远有一个幸福的未来都是因为我。
后来,八年怨偶,即便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消减她对我的怨恨。
在我的帮助下,她成了行业大佬。
我家里破产了,如今,我对她的那颗心也死了。
看着宋心奕,我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只有无奈。
“宋心奕,我们离婚吧。”
她脸色瞬间就冷了。
“别再跟我提离婚两个字。”
“去把饭做了,泽远待会要过来。”
这毋庸置疑的口吻和高高在上的态度都源自于我从前对她的言听计从。
我觉得好烦躁。
“要做你自己做。”
宋心奕顿了顿,脸上隐隐闪着怒意。
“你到底在闹什么?婚礼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
我以沉默回应,她愈发的不耐烦。
“还是因为孩子的事对吧?大不了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三个月之前,她怀孕了。
之前我一直很想跟她有个孩子。
可这些年来她一直很抗拒跟我的亲密接触,这一次怀孕还是迫于她家里施压。
但即使这样我也很高兴。
我满心欢喜的期待孩子降生,可就在上个月,她流产了。
她说是因为自己跟周泽远登山,运动剧烈不小心动了胎气导致的流产。
“跟孩子的事没关系,我累了。”
说完,我转头走进了卧室,闷头睡下。
孩子的事确实让我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心奕掀开我的被子,窗外的冷风灌进来,瞬间叫我清醒过来。
她冷着一张脸冲我说道:
“吃饭了。”
没等我回复,她转身快步离开。
我顿了顿,刚才身着围裙的她叫我有些意外。
八年来,我还从没吃过宋心奕做的饭,一直都是我做好饭等她回来吃。
这次为了周泽远倒是洗手作羹汤了。
正好肚子饿了,没有拒绝的理由。
客厅里,周泽远已经坐在了餐桌上,身边是嘴角挂着笑意的宋心奕。
周泽远看了看我,笑着冲宋心奕说道:
“我就说嘛,澈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赌气不吃饭,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笑了笑,坐了下来,也没说什么。
静静的看他们有说有笑。
期间,周泽远还不时看向我,眼中满是得意。
我不在乎,只埋头吃饭。
约莫半个钟头吧,宋心奕吃完了,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而后急忙朝着书房去了。
仅剩我和周泽远的餐桌上,他看向我,嘴角扯出讥讽的笑。
“你记得大二那年,你当众跟心奕表白那次不?”
一瞬间,那些刺痛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那是我人生的屈辱。
大二那年,我精心布置,在人群和鲜花中向宋心奕表白。
她说,只要我跪下就答应我。
于是,我单膝跪地,可她却当众把蛋糕砸在了我脸上,让我再也别来烦她。
这事引得我被全校的人嘲笑。
我紧紧盯着周泽远,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平常不那样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几天我不开心,心奕拿你逗我开心呢。”
“还给我发了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周泽远一向如此,用一些低级的手段**,引起我跟他爆发矛盾。
目的只为了让宋心奕认为我在针对他。
现在,我理都懒得理他。
耳边响起脚步声,宋心奕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几张相片,坐到了周泽远身边。
“上次去海边拍的照,我找人洗出来了。”
去海边,算算宋心奕的假期,只能是上周末去的。
那天我出了车祸,当时我给她打电话,她说自己要出差,没空,别烦她。
心头颤了一颤,放下碗筷看向二人。
“我吃好了。”
说完,起身径直走进了书房。
刚刚坐下,一阵急促的窃听**响起。
“你好,请问是宋心奕宋女士的丈夫吗?她的流产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麻烦来医院拿一下。”
“我们打不通她的电话。”
......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医院。
回来后就在书房里写辞呈,既然决定离婚,那工作也必须辞掉了。
自从我们家破产之后,我就去了宋心奕的公司上班。
她的公司走到今天行业龙头的位置,全仰赖我家还没破产时分给她的资源和人脉。
八年来,为了讨好她,我兢兢业业,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工作。
但即便如此,直到现在我还是一个小职员。
走到这一步,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打开电脑,刚准备写辞呈,房门就被推开了。
宋心奕双手环抱,神色冰冷的站在我面前。
“气消了吗?”
“明天你去趟人事部,你升职了,技术总监。”
上个月,我提交了材料,竞争总监的位子,第二天就被退了回来。
我又想起了人事部跟我透露的内部消息,技术总监早就被宋心奕内定为周泽远了。
她一直想要周泽远来公司上班。
看来,是周泽远没要,宋心奕拿来施舍给我了。
我没回话,宋心奕便当今天的事算是过去了。
“周末我妈生日,到时候你一起过来。”
宋家人,都是些势利眼。
当初,我们家还没破产时,宋家人为了钱财,个个对我都是笑脸,谄媚至极。
后来宋心奕的公司在我爸妈的帮助下好起来了,但我破产了。
那之后,他们便在没给过我好脸色,变得高高在上,无时无刻不嫌弃我,说我配不上宋心奕。
看着桌上刚拿回来的流产化验报告,我想,的确该去一趟。
三天后,我如约而至来到了宋家别墅。
迎接我的是宋家亲戚的鄙夷和不屑。
“李澈,你终于来了,赶紧去把厨房的垃圾倒了,忙着呢。”
“还愣着干什么,真以为自己来吃饭的啊。”
从前,为了宋心奕,我极力的讨好她的家人。
卑躬屈膝,被他们当做奴仆一般使唤却毫无怨言。
正因如此,就连宋家的保姆和下人都看不起我,经常要我帮他们干这干那。
现在,我没空跟他们扯淡,抬脚往里走去。
大厅主位边上,宋心奕和周泽远正围着宋老太太拍马屁。
“老太太,您孙儿去第一中学的事我已经解决了,过几天您叫人给他送过去,校长亲自迎接。”
孙儿,指的是宋心奕的弟弟宋天久的孩子。
宋老太太笑开了花,她身边的儿孙们识趣的拍起了周泽远的马屁。
“不愧是国外海归,就是有实力。”
“第一中学,那可是好多大家族挤破脑袋都想把孩子送进去的地儿,你这一句话就解决了。”
“就是就是,泽远要是自家人就好了,以后办事也方便,总比那个.....”
我的出现叫他们没了声,气氛有一瞬间的冰冷。
宋家一个旁支亲戚率先打破了沉默。
“李澈,听说你最近升职了,在自己老婆底下上班,这软饭吃的到挺顺口啊。”
“也不知道心奕怎么想的,看看泽远,再看看你,真是货比货的扔人比人得死。”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哄笑。
那笑声尖锐,带着嘲讽的意味。
宋心奕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冷眼旁观,周泽远的优越感已经不加任何掩饰。
宋老太太更是黑着一张脸盯着我。
“干其他事不行就算了,八年了,我连个孙儿也没抱上。”
“赶紧出去,别在这儿丢人了。”
此时,周围人脸上神情的不屑更浓了,看我像是在看垃圾。
宋老太太一直想抱孙子,但宋心奕不想要孩子,又不想跟母亲起争执,就对外统称是我有问题。
宋心奕也许是心虚了,急忙凑到了我耳边。
“叫你走就赶紧走啊,我妈这是给你台阶下。”
在场所有人都紧盯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
等着看我如从前般像狗一样唯唯诺诺的离场。
无视宋心奕,我缓缓开口:
“宋老太太,其实心奕几个月前怀孕了,不过流产了。”
原本淡定自若的宋老太太猛地站了起来。
“流产?怎么回事!”
我看向满脸面色慌张的宋心奕。
“你女儿说是因为爬山,但是昨天医院给了我这个。”
我把昨天从医院拿来的流产报告递了出去。
宋老太太上眼,只见报告上赫然写着:“因***过于剧烈导致的流产。”
“老太太,你看看流产的日期。”
“当天我在家里给你做饭呢,整晚都没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