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个五厘米左右,不深,但是流了好多血,看着很渗人。
姜黛脸色还有点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傅淮之以为她是被歹徒吓的,用没受伤的手按住她的手,低声安抚:“别怕,已经没事了,一会儿我陪你去找物业调监控。”
“我没怕,他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倒是你......”
姜黛担心的是他的伤口,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了,索性不再说,给他认真清理伤口。
“对了,你怎么会及时赶到?”
傅淮之淡声回:“听到了你的声音。”
姜黛:这么巧?
她知道傅淮之听力好,但没想到能好到这个程度。
傅淮之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他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加上那歹徒没劫财也没劫色,只想划她的脸,实在是可疑。
他目光盯着姜黛的脸,“是谁要害你?”
姜黛正在消毒的动作一顿,浓密卷翘的睫毛扇动着,“除了我那个婆婆,还有谁会这么丧心病狂,不折手段。”
傅淮之帮她打官司,对她的情况有基本了解,知道她的婆婆叫赵凤兰,在名媛贵妇圈里小有名气,其他就不太了解了。
“你们有过节?”
姜黛坦然解释:“她不想我分走沈晏的一半财产,刚才是她找的人,威胁我签一份净身出户的协议。”
原来如此,难怪那歹徒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捡走地上的东西。
傅淮之道:“你可以报警。”
姜黛头也没抬,想都没想便说:“不能报警。”
“为什么?”
“......”
姜黛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嘴唇抿了抿,沉默了。
报警就会惊动沈振华那边,***到他的病,赵凤兰发疯,她不能跟着一起疯。
但这些是她的私事,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心事,潜意识里她不想让傅淮之知道太多。
“你别问了,反正我不报警。”
随后她低下头,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看着姜黛认真的侧脸,傅淮之心里浮现难言的情绪......
看来她这几年的婚姻生活,过得并不顺意,至少看起来并不幸福。
傅淮之的皮肤偏冷白,处理干净的伤痕反而愈发明显,深深的血红色十分刺目,看着就很疼。
姜黛下意识吹了一下,轻柔的气息拂过伤口。
傅淮之怔然,他的目光定在女人专注的脸上,奇异的感觉从受伤的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
以前***的时候,他受了伤,姜黛也会像现在这样按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说吹一吹就不疼了。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习惯她还留着。
傅淮之眸色愈发深邃不见底。
姜黛打开云南白药,盈眸看了眼傅淮之,轻声说道:“我轻一点,尽量不弄疼你的伤口。”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婉,傅淮之神情有过一刹那的恍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初尝***的深夜......
那个夜里,他一遍遍吻着她的眉眼和唇,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轻哄:“别怕,我会轻一点,不疼的。”
“弄好了,记得伤口不要碰水。”
此刻,姜黛轻柔的声音将傅淮之飘远的思绪唤回,他的目光紧锁着女人***的脸蛋,恍惚间,这张脸和记忆里那张绯红的脸重合......可不就是她吗,从始至终都是她。
傅淮之伸手想要轻抚,但意识骤然清醒,硬生生忍住了。
还好姜黛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拎着整理好的医药箱起身走开。
片刻后,她倒了杯热水递给他,“里面加了蜂蜜,喝了对身体好。”
傅淮之接过,他握着那透明的玻璃杯,拇指摩挲着杯子边沿。
姜黛坐在他对面的单人小沙发上,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正当姜黛想找个话题时,傅淮之抬眸看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当初,为什么突然和沈晏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