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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经此事我悟出三个道理。
一、事情发生的顺序很重要。要是我给楚明辛惊喜在前,拉他挡枪在后,估计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二、挑对象不能只看脸。我当初就是上了这个当,才嫁了“凡事都要你自己悟,悟不出来就是你***”的锯嘴葫芦型冰山。
三、糖醋里脊不可连续多吃。
楚明辛当晚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我追到楚府,楚府大门为我常关闭。
婆婆隔着门缝与我传话,“小歌歌,平***同明辛吵架,我胳膊肘哪次不是往你这拐,这次我也拐不动了,我从没见过明辛动这么大肝火。”
“我知道我过分了。”我道,“您能拿出母亲的威严恐吓他一下子吗?”
婆婆打个寒噤,“楚明辛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就算是他亲娘也得怕他,你看我敢给你开门吗?”
“……”我叹气:“那您多保重,不行出去躲两天。”
婆婆拿帕子拭眼,“嗯嗯嗯。”
忽听门里楚府管家道:“老夫人,楚相说行李他让下人替您收拾好,您尽可以出去聊。”
我婆婆见风使舵,嘴脸转换得飞快,“走开坏女人,你差点害死了我儿子,我跟你势不两立!”
她提着裙摆离我远远的,“明辛你放心,为娘这就跟李行歌决裂。”
我:“……”
婆婆一个柔弱似水的江南女子,能在书香世家、百年楚氏掌家几十年而屹立不倒,是有道理的。
那之后我又去了京郊练兵,一连七八天宿在军营,好不容易抽身回城,在路上试图堵过几次楚明辛,他因要协助今上处理齐王谋逆事宜,次次与我错过。
半个月后,文武百官集体休沐,我起个大早,准备再去一趟楚府,豁出脸不要,也得把楚明辛哄回来。
临出门前听闻明月楼新来一位名厨,最擅做淮扬菜,我想起楚明辛爱吃蟹粉狮子头——他家原本有个江南来的厨子,后来过世了,楚明辛为此怀怅许久。
哄人最好不空手,我带个厨子吧,是故我拐弯去了明月楼。
不料想那位名厨脾气大得很,非傍晚不来点卯,我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耐着性子等,等来了我那青梅竹马顾小侯。
顾小侯爷也是来请大厨的,看见竞争对手是我,因为他明恋过我,被我拒绝之后重归好友,所以他死也不让我,除非我与他斗酒。
斗就斗。
酒过三十巡,还未分出胜负,我俩都有些上头。
围观的宾客一波又一波,顾小侯拉着我的手,深情款款道:“楚明辛再不理你,你就来侯府,我收留你……”
我顿觉满怀委屈无处安放,愤懑道:“我看行。”
不过是句气头上的话,偏人群后头响起一声——“这不是楚相吗?”
我心里一凉,提步追去,身后顾小侯歪栽补上了没说完的话头,“……来我家打地铺。”
街上行人纷纷,楚明辛立在酒楼门口等我,肃穆得拿走一摆,能给庙里省座神像。
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你怎样,”他道,“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话简直冷漠到了我心里,我道:“不在乎你为何还特意来找我?”
楚明辛尚未说话,长宁公主这个“得利渔翁”带着大厨从酒楼走出,“楚哥哥,我总算替你请到了大师傅。”
我霎时明白了,失声道:“你是陪她来的?”
说一说长宁公主这个人。
是我表妹,表面长得贼可爱,内心狠辣,我俩从小掐架掐到大。
她不见得有多喜欢楚明辛,但她热衷给我添堵。
她像是才看见我,“哟,这不是生死关头毫不犹豫把亲夫君推出去的我表姐吗?”
听听,给她阴阳怪气的。
我理都不理,直接对楚明辛道:“敢跟她走我就跟你翻脸。”
我自信楚明辛必定选我。
我话音刚落,楚明辛随大厨一起上了长宁的马车。
“……”
长宁露出落井下石的微笑。
“楚明辛,”我怒道,“我要休了你。”
车帘挑起一个角。
这时顾小侯从我身后扑上来,踉跄勾住了我肩膀。
楚明辛道:“好。”
我踢开顾小侯,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看着面无表情的他。
假情敌在旁环伺,青梅竹马在旁呕吐,众多的人在旁看热闹,气氛烘到这里了。
我脑子一热,“就这么说定了,谁不离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