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添乱的通通辞退,有任何责任我来担。」轻飘飘地撂下几句后,我还找了财务人员去银行过账一笔钱作临时周转。再走出公司,往来者再没有小觑我的。
「故意添乱的通通辞退,有任何责任我来担。」
轻飘飘地撂下几句后,我还找了财务人员去银行过账一笔钱作临时周转。
再走出公司,往来者再没有小觑我的。
隐隐约约间还有几分讨论:
「我觉得这只金丝雀头上有个光圈。」
「钞能力的大光圈吧。」
「所以她跟霍严昇,到底谁才是谁的金主?」
试镜现场,有几个京剧演员报了名。
可是台下的男旦师傅都频频摇头,叹息失望。
陆导叹息:「找了很多演员,终究没有唱出风范的。」
直到我的师妹徐晶晶登场。
她身高一米七,穿上厚底靴子却如七尺男儿,扮相一出场便博得不少人的目光。
其中一个男旦师傅欢喜:「有希望!」
另外一人却泼冷水:「别太早下结论。」
坤生对演员的考验极严苛,戴上髯口穿上厚底鞋子妆成七尺男儿已是不易,演员还要龙行虎步,唱出雄厚且不露「雌音」的腔调。
而这段戏其实很经典。
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男女合演被认为是有伤风化,甚至不让女子登台。
而陈蔓为在当局面前争取开放女伶演出与男女合演的机会,参加义演,博得群众呼声。
一段试戏下来后,徐晶晶胸有成竹:
「我不肯演,孟家没有人敢越过我去接这个角色!」
厉敬很激动:「陆导,陈曼这个角色可谓是点睛之笔,失去徐晶晶就很难找出第二个。」
可是陆导没有说话。
徐晶晶这个唱腔步法,很明显是孟家出身。
孟璇前辈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曾被赞扬为天下第一坤生。
孟家在这行的地位可见一斑。
在场的师傅们都看出来哪里有问题,可没人敢点评。
恭维的话太违心,讲真话又太难听。
气氛一时尴尬。
「脂粉将军。」
我悠悠打破沉默。
男旦师傅脸色骤然一变。
四周也安静了一瞬。
如今形势下乾旦坤生日渐式微,濒临绝迹,但这不代表男旦师傅听不出毛病。
脚步虚浮,基本功不扎实,发声不稳。
之后有人也频频点头:「词也唱不对,咬字欠缺。」
徐晶晶猛回头:「秦风序你怎么在这?」
我叹气:「师傅要是看了这段,肯定不让你再报她老人家的名号。」
徐晶晶有点难堪:「你从小就没上过戏台,你懂什么!」
我看向戏台:「但我从小就听戏了,观众非得要会演戏才能评价演员和作品?」
徐晶晶窒住。
但她很快又笑了,恶劣地凑近我耳边:
「听人说你这些年傍了个金主,光顾着伺候人也没空唱戏吧。
「霍严昇给几分颜色你就觉得自己能上天了?」
她确实是同辈中的师姐。
孟师傅也只收了三个学生,另外两个在国外进修戏曲。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总在她们学艺时养病。
幸好这几年紧赶慢赶,彻底夯实了基础。
徐晶晶见我不说话,幸灾乐祸:
「要不,你唱一段?」
我默默到后台换一身行头。
「这是闹哪一出?陆导请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