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仔细想来,李翠莲大大小小说要跳楼也有过十多次了,但她哪一次真的跳过?我妈半条腿还架在走廊扶手上,她哭哭啼啼着:「小玉,妈妈没有梅毒病,你不要因为妈妈劝你和男友分手,就这么诋毁妈妈了。」
现在仔细想来,李翠莲大大小小说要跳楼也有过十多次了,但她哪一次真的跳过?
我妈半条腿还架在走廊扶手上,她哭哭啼啼着:「小玉,妈妈没有梅毒病,你不要因为妈妈劝你和男友分手,就这么诋毁妈妈了。」
有护士实在看不下去,她跑进病房,冲我吼:「你还是个人吗?你妈都要死了,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你就不能向你妈说对不起吗?!」
我翻了翻眼皮,使出浑身力气,大吼道:「李翠莲!我求你了!」
「求你,赶快跳楼去死吧!!!」
我妈脸色白了又白。
这时,一旁的男医生眼疾手快,将她从楼梯扶手上抓扯下来。
她还在哀嚎着:「放开我,就让我如了我女儿的愿,就这么死了吧!」
她向来雷声大,雨点小。
也自然,没有死成。
反倒在医院里,我落得个自私自利,只为男人,疯狂诋毁自己亲妈有梅毒病的恶名。
……
最终,李翠莲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模样,虚虚弱弱地离开了医院。
我在病房里躺着三天。
这几天,邻床妇女总对我摇头叹气:「你妈真心实意为你好,你却为了男人,几次三番诋毁你妈,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面无表情看着她:「我妈是为我好吗?她要真为我好,那怎么舍得让我背负恶名?」
妇女道:「那不是你伤了她的心吗?如果我女儿诋毁我,说我得了脏病,我得活活哭死!」
我冷笑出声:「她要真为我好,那怎么我住院这几天,怎么没来看过我一次?」
妇女哑然。
……
前世,并没有李翠莲在医院要跳楼的闹剧。
只因我并不知道她得了脏病,所以非常乖巧,并没有抗拒,她将指尖梅毒血塞我嘴里。
她把脏血塞我嘴里后,就像是完成某种仪式一样,转身就走,再没来看过我一次。
我一直以为,李翠莲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直到我出院后,在小区附近的麻将馆看见了她。
她打麻将打地兴头上。
我对她说:「妈,我病好,回来了。」
她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兴,温柔。
反倒是狰狞着脸,冲我骂:「滚!你个扫把星,你一来,我就输钱!」
我并未在意,只觉得是李翠莲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导致情绪转变快。
直到我回了家,收拾房间时,无意间发现李翠莲的梅毒化验单。
那一刻,我感到如坠冰窟的冷。
难怪她无中生有,非得给我输血,喂血。
她根本不爱我。
她是要把我感染成,像她一样的梅毒病人!
一时间,我对李翠莲有着无比的愤怒与恨。
可我还是对她抱有一丝幻想。
哪有当妈的,会亲手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一定是这化验单错误了。
或者说,她执意要输血给我时,并不知道自己患病了。
……
当晚,李翠莲骂骂咧咧着回到家:「你住院那段日子,我一直打麻将赢钱,你一出院,我就输钱!」
「你个扫把星,要不是我还得靠你养着,否则我真是巴不得你被人撞死去!」
我惨白着脸:「妈,你既然想我死,那你为什么在医院还一副心急如焚,要输血救我的样子?」
我妈忽然就笑了,她换了个腔调,阴阳怪气道:「宝贝,那是因为我得病了,我想着把你也给传染了呀。」
哪怕我心中已经大致猜测到原因。
可真正听到从自己亲妈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无比寒心。
我跌坐在沙发上,捂着心口,问她:「你为什么要害我?」
李翠莲拿起我的水杯,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水。
喝完水后,她一屁股坐在我身旁,伸手摸着我的头,笑嘻嘻道:「我有梅毒,你也有梅毒,嘿嘿,这下子你就不会嫌弃我啦。」
我立马推开她,去医院做检查。
万幸我并没有被感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