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肿瘤医院,每个医生都说,琪琪活不过两年。所有的庙都求过了,祥叔
原来,祥叔因为对黑熊入侵知情不报,且非法持有猎枪,正被羁押在局里。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祥叔家里没有搜查到猎枪弹药。又因为琪琪是癌症病人,可以争取判个缓刑。
我叹了口气,说:「祥叔一向挺正派的,怎么这次这么糊涂?」
祥婶低着头,嗫嚅着不说话。
我准备离开,祥婶却一把拉住我。
她红了眼睛,哽咽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救我们女儿……」
10
原来,祥婶不是陪琪琪去夏令营,而是带琪琪去医院做化疗。
琪琪半年前被查出了脑瘤。
祥叔祥婶跑遍了全国有名的肿瘤医院,每个医生都说,琪琪活不过两年。
所有的庙都求过了,祥叔祥婶实在走投无路。
祥叔听信了别人给的偏方,说熊心熊胆,可以治疗脑瘤。
祥叔有一家模具厂,他偷偷画了设计图开模,在厂里打造了一把猎枪。
原本他计划把子弹再搞出来,就回老家深山猎一头熊。
没想到,动物园的黑熊,碰巧来到了我们小区。
黑熊闯进 401 时,祥叔慌乱间端起没有子弹的猎枪指着黑熊,竟然把黑熊吓得从阳台跳走。
连祥叔都意想不到。
听到警察说动物园否定有熊出逃,祥叔更加坚信,这是上天的旨意。
老天爷把这只熊送到了他面前,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救女儿的机会。
尽管他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机不可失。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大袋鱼解冻,灌进老鼠药,就带上猎枪和刀去抓熊。
可惜,他还是失败了,还被警察抓了起来。
11
修缮房子期间,我搬到了酒店暂住。
大概因为酒店人杂,刚住下,我就连发了三天高烧。
躺在床上,我多次陷入梦魇,梦到自己又躲在 402 的衣柜里,黑熊发现了我,将我残忍吃掉。
每次大汗淋漓从梦中醒来,萦绕心头的谜题就更侵扰我几分。
那只黑熊为什么偏偏要来吃我?
我异于常人的地方,无疑是我拥有听见动物心声的能力。
这跟它要吃我的偏执,是否存在什么关联?
这么多年来,我努力让自己接纳了这个特殊而平庸的能力,就像有人天生色盲,有人拥有绝对音感一样,我和其他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可那只黑熊,重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为什么是我?
我想起刘慈欣的一篇小说,说一些科学家为了从外星人口中得到自己所探求问题的答案,哪怕立即死掉也在所不惜。
我当然没有那么强的信念,但心中的好奇却一发不可收拾。
病愈后,我找到那个给我做笔录的女警电话,打听那头黑熊的下落。
却得到一个令我惊愕的答案。
「它在治疗过程中发生意外,已经去世了。」
我愣怔了一下:「因为老鼠药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一股失落感在我心中荡开。
本以为我会带着这个遗憾,不明不白地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可就在两天后,我在下班的路上,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12
因为请假落下了不少工作,所以复工后,我连续两天都加班到很晚。
回酒店时路上已经没什么人,我感觉到被人尾随,立即加快了脚步。
就在离酒店大门还有几十米时,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的树荫中冲出,从身后抱住我,将一块湿润的手帕捂在我鼻子上。
我心里一惊,电影里用乙醚绑架的场面闪过脑海。
我一边屏住呼吸拼命挣扎,一边将早已紧紧握在手里的电击手电向身后的人刺去。
一阵电流声,身后的人松开了我,倒在地上。
我迅速与歹徒拉开距离,大喊救命。
酒店门口的保安跑了过来,我看清歹徒的脸,大吃一惊。
竟是我在动物园见过的管理员大叔。
大叔狼狈地站起来,冲我吼道:「你是病毒携带者!快跟我走,我要观察你体内的病毒变异反应!我没有时间了!」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大叔想要接近我,酒店保安拦在他面前,两人拉扯起来。
这时,四个警察突然跑过来,直冲向大叔。
大叔见到警察,扭头就跑,但下一秒就被警察放倒在地,反剪双手铐了起来。
被带走前,大叔还不停地大喊大叫:
「放开我!不然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我必须在它继续进化之前阻止这一切!
「李小姐,你自杀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酒店保安看乐了:「哪来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