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都不敢怀疑到我对谢恒有二心。他急忙重新开药,还加重了解药的剂量。那药最后是他亲眼看
一道挣扎的声音传进我耳朵,我这才注意到,两个卸甲卫押着一个嘴里塞着布条的丫鬟。
「便是这丫鬟投毒。」
宋明宸说:「酒宴上你看我那一眼,我便知你有事求助,顺着你的目光往假山处看去,这丫头身影可疑,便将她擒了来,由你处置。」
我看了一眼那丫鬟,让卸甲卫把布条给她松了。
那丫鬟嘴一空,立刻喊冤:「王妃!奴婢犯了什么错!」
「你当着我的面给我倒毒酒,当我没看见?」
那丫鬟见狡辩不成,大声道:「王妃早就知道那是杯毒酒,可你居然把这杯毒酒换给了宁王喝!
「奇王只想让宁王痛失所爱,而王妃你,却是真想要宁王的命!」
我冷笑:「痛失所爱?好一个痛失所爱,本宫的命,可比宁王金贵多了!」
那丫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你就不怕我去宁王殿下面前反咬你一口!?」
我走上前,掐住这丫鬟的下巴:「死人,是没有命去告状的。」
我手中藏的刀片抵在丫鬟的脖颈上时,她才慌了:「不,不不!你不敢杀我,你难道不想要我的供词吗?!」
「等你死了,什么供词我要不到啊?」
我一刀割了她的喉。
那丫鬟浑身一凛,她瞪大了眼睛,眼白在黑暗中格外骇人。
在她的身体软倒之前,我抓着她的手,沾了沾她脖颈上喷涌的血,在早就准备好的一份供词上盖了印。
那丫鬟摔倒在地,抽搐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卸甲卫的领头忍不住问:「王妃为何不严刑拷打?让她亲口供认奇王是投毒的主谋。」
「她敢来投毒,就知道是个撬不开嘴的死士,与其费心思地拷打,不如直接把她的罪名坐实了。」
宋明宸抓过我的手,替我擦拭掌心的血迹:「你何须亲自动手?万事有哥哥在。」
他眸光坚定地看着我:「别怕,我不会让梦境成真。」
我笑了笑:「哥哥,这只是道开胃小菜。」
我望向谢恒的寝殿:「以后我要杀的人,还多着呢!」
11
天亮时,我才许太医进来复诊。
太医一看谢恒那死白的脸色、乌紫的嘴唇,还有彻底地瘪了的裤裆,吓得连忙去摸他的脉搏,摸来摸去,他小心翼翼地抬头问我:
「王妃,为何王爷体内的毒没有丝毫缓解,还有加重之象?」
我反问他:「这得问太医你啊,昨夜你开的药,本宫可是亲自喂王爷喝下了。」
「可看这脉象......」太医为难地说,「王爷似乎没有服药的迹象啊!」
「太医难不成是想说本宫没有给王爷喂药?」
我丝毫不心虚地直视太医的眼睛:「谁不知本宫与王爷恩爱,王爷宠爱本宫,本宫自然也爱宠他,若有解药,难道本宫还能不给他吃吗?
「李太医,污蔑王妃,罪名可不小!」
「微臣、微臣不敢!」
谢恒如今势头大好,在外人眼里,我这个最得宠的王妃极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更是准皇后。
我素来温和待人,但不代表身上没有威严。
太医战战兢兢:「王妃息怒,只是微臣、微臣确实没从王爷的脉搏里看出用药的迹象啊!」
「那便是太医你医术的问题了。」
我理所当然地说:「昨夜的药开得不够好,所幸王爷如今还有一口气在,你还不抓紧亡羊补牢,难道要等王爷真断了气,皇上来诛你的九族吗?」
「王妃,王妃饶命!」
我一笑:「太医好好地王爷解毒,昨夜你开药失误之事,本宫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自然,太医也该管好自己的嘴,若你说错了话,须知本宫独占王爷宠爱,什么事都不会有,而你,就得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谢恒与我是朝野上下,乃至整个越国都得承认的恩爱不疑。
太医怀疑自己的医术,都不敢怀疑到我对谢恒有二心。
他急忙重新开药,还加重了解药的剂量。
那药最后是他亲眼看着药童服侍谢恒服下,药下肚后,谢恒的脸色明显地有所缓和,嘴唇也慢慢地恢复血色。
但这解药,迟了三个时辰,谢恒的子子孙孙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如今唯二的血脉,在我和张映雪的肚子里。
将近中午时,暖阁内殿的殿门才开了。
张映雪还站在外面,她的嘴上有红肿的痕迹,是昨夜在殿外大声地嚷嚷,被我的嬷嬷打的。
她见我出来,怨毒地挖了我一眼,却暂时顾不上我,直奔殿内去看谢恒的病情。
谢恒这时恰好也醒了。
「王爷!王爷!」
张映雪哭得梨花带雨,娇声地唤着谢恒,刚刚苏醒的谢恒忘了做戏,伸出手拭去了张映雪的眼泪。
我站在屏风旁静静地看着——真是好一对恩爱的狗男女。
12
谢恒服了两日药,人才恢复了点精神。
他得知自己的酒里被投毒,伤了命根,本就恼怒。
张映雪还在他耳边诉苦,说起那晚他中毒昏迷时我是如何为难她的。
「就算是投毒,又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冲着王爷您来呢?我听前院的丫鬟说,那杯酒是王妃亲手端给王爷的。」
她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微妙,谢恒经他提醒,也想起中毒昏迷前他裆下的剧痛。
「王妃,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王爷如今是要怀疑我吗?你宁愿听张映雪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
我做出伤心的模样,此刻谢恒还要做戏宠我,他果然上前牵住我的手:「霁晚,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
他大概还记得被我捏碎的痛苦。
我泪眼婆娑:「王爷宠爱妾身,妾身难道会害王爷你吗?那晚王爷中毒,妾身也慌了,难免手忙脚乱弄疼了王爷。
「投毒的丫鬟已经被我抓到了,这是她自尽前的供词。上面招认了,是奇王指使她来投毒。」
一听有证据,谢恒眼里对我的猜忌阴霾顷刻消散,他拿过供词细看,这份供词足可以再让奇王吃一壶了。
「那杯酒本是冲着我来的,阴差阳错却害了王爷,都是妾身不好,早知道,那毒酒就该我来喝!」
「王妃,别胡说,你又怎能预知酒里有毒?」谢恒搂住我道,「你腹中还有孩子,本王只庆幸,幸好这毒酒被我误喝了,否则只怕孩子都难保全了。」
他断了命根,演技却一如既往地好,对我说这些话时,含情脉脉,看不出一丝虚伪。
可前世,我被毒酒堕胎流产时,谢恒却在后院亲手喂张映雪喝安胎药,哄着她说:
「你安心地养胎,今日这毒酒幸好没伤到你。」
「王爷,如今我才明白,您冷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