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侧的裙子,猝不及防地崩开。我窘迫地遮挡裸露的身体。这可把孟汀兰和几个丫鬟笑得不行。趁她这会儿心情好,我向她请假,出府给我娘送月钱。
腰侧的裙子,猝不及防地崩开。
我窘迫地遮挡裸露的身体。
这可把孟汀兰和几个丫鬟笑得不行。
趁她这会儿心情好,我向她请假,出府给我娘送月钱。
以前我娘是会上门来看我的。
后来在角门被小姐撞见,赶巧她心情不好,让人将我娘推搡出去,摔断了半条腿。
「婚期临近,就许你回去这一趟,可别出岔子。」
孟汀兰让府里两个护院送我回去。
保护为名,监视为实。
傍晚时分。
马车停在西外城的巷子里。
两个护院板着脸守在门口。
我把攒了好久的月银交到母亲手里。
父亲早亡,弟弟参军,母亲卧病在床。
我卖身入府为奴,时不时送钱回来,才能让她抓得起药。
娘躺在床上,被我扶着坐起来,借着烛火看我。
她年过五旬,眼神不太好,用手摸我的脸,从脸摸到肩膀,手臂……
最后握住我的手。
「小银,你怎么穿这么少……好像胖了……」
我用脸去贴她的手。
「娘,我当上小姐的陪嫁丫鬟了,这裙子是主子的赏赐,可贵了。」
娘愣了愣,浑浊的眼里,溢出水光。
她把手里的钱还给我。
「我家小银要嫁人了,这钱你自己留着花。」
我没有要,放到她的枕头底下,妥帖地压好,声音故作轻松。
「不用,小姐嫁的是王爷,我以后很有钱的。」
我偏过头去,盯着蜡烛,偷偷眨眼。
「就是我以后不能回来看娘了。」
眼泪砸落在手背。
娘用手轻拍我的肩背:「没关系,娘有小银的画像。」
我倒是愣了,我从没画过像。
「前几日,有人在寻人,画得有点像你,娘就拿回家收着了。」
这告示纸边被她捏得泛黄。
画中人杏脸柳眉,模样是和我有几分像。
不过是富商在寻找走失的女儿,酬劳一百金。
我可没这么好运气。
马车从家门口驶离,走在寂静的巷道里。
经过医馆时,我叫停马车。
「我要给许大夫还账,之前让他给我娘送药是赊的账。」
站在柜台前,我往门外睨了一眼,两个护院都没注意我。
我对完赊账,多给了银子。
许大夫有所不解。
我做出嘘的手势,压低了声音:「许伯,能开打胎药吗?」
许大夫连忙替我搭脉,而后皱起眉头。
「此时月份已然太大,恐怕会伤及你的性命。」
我不顾许伯的苦心劝阻,逼他给了我一服打胎药。
我原是个极为清瘦的丫鬟。
数月前,捡了个受伤的男人。
他长得好看,伤得很重,我给他喂水喂饭。
但他不吃不喝,浑身滚烫,口中呓语,拉住我的手不放。
我们在柴房滚了一遭。
后来我把昏迷的男人扔出去了,塞了几个馒头在他怀里。
那一次的半推半就,竟然让我有了孩子。
我还没来得及出府抓药落胎,小姐就比着腰围,把我从下人堆里筛出来了。
这孩子是我的催命符。
回到府里,主母的院子里,竟还亮着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