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祁早江贞婉的小说《胡闹女鬼》,本书作者是祁早。窗台上,极为专业地唱黄梅戏。加完班的我忍无
我被女鬼追着喊夫君,可我是个女的。
她替我将全屋打扫得一尘不染,做好满桌丰盛的饭菜。
夜半时分还站在窗台上,极为专业地唱黄梅戏。
加完班的我忍无可忍,揪着女鬼的后脖颈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涨红了脸,磕磕巴巴:「才、才艺表演啊……」
1
搬进新公寓一段时间,我接连碰见怪事。
家里的灯自己明明灭灭,厨房里的碗凭空打碎,小阳台上还总是传来咿咿呀呀的戏腔。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加班过多,出现了幻觉。
又一天加班晚回家,我突然看见小露台上站了个人,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婉转的曲调。
隔着摇曳的白纱窗帘,我朦朦胧胧地望见一道窈窕的女子身影。
衣袂飘飘,长袖翻飞,而那飞扬的裙摆底下空空荡荡,似乎没有双腿。
我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
月光照耀下的露台皎洁明亮,窗帘后的女子一身大红喜服,含羞带怯。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流着血,直直望向我。
「夫君……我唱得好吗?」
我中肯点评:「唱得不错,建议出道。」
女鬼呆呆地看着我。
我挑眉:「怎么了,要我帮你报名为国出征?」
她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惑与讶异。
「你……你不害怕我?」
「怕什么?」
她讷讷道:「你不怕我害你吗?」
我面无表情。
「那你杀了我。」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杀了我我就不用上班了。」
2
女鬼显然没见过我这种人。
她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我将女鬼丢在原地,自顾自走去洗漱。
她反应过来,不依不饶拖着大红喜袍跟上来。
「夫、夫君,等等我!」
我咬着牙刷,应得含糊不清:「我不是你夫君。」
她呆呆地看着我,好像完全不理解我说的话。
我吐出一口泡沫,指了指自己。
「我叫祁早,女的,活的。」我耐心解释,「不是你夫君。」
她还是不说话。
我心想完了,这女鬼是个傻的。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却又似懂非懂地开口:「女的就不能做夫君吗?可是、可是娘说……进这个房间的人就是我的夫君呀……」
我忽然意识到一点不对。
「所以你之前,对进这个房间的其他人也这样?」
她乖巧地点头:「我很听话的……我每次都有好好表演……」
我大为震撼。
「表演?你唱戏是为了表演?」
「是呀。」
「那开关灯呢?」
「省电呀。」
「打碎碗呢?」
她呜呜地哭起来:「我想给你做饭……没拿稳……」
我深吸一口气,扶住额头。
造孽。
3
经过一番问话,我总算理清了她的逻辑。
女鬼认为住进这个房间的人就是她的夫君,所以她一直不遗余力地展示着自己的各项技能,想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然后就把人全吓跑了。
怪不得房东之前说情况的时候含含糊糊,签合同那么果断,好像生怕我跑了。
我是在一个月前搬进这个房子的。
位于一层的单身公寓,离我公司近,交通方便、租金也超乎寻常的低廉。
除了楼层低,湿气有点重之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缺点。
因为工作忙碌,我只是线上看了看房,就匆忙签了约。
当时我还觉得是自己捡了便宜,现在看来,怨种竟是我自己。
事到如今,另找还要亏个租金,索性就这样住下来。
横竖就一年,忍忍就过去了。
鬼还能有打工人的怨气可怕?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看向眼前的女鬼。
从刚刚开始,她一直哭哭啼啼地跟在我身边。
我喝止:「不准哭。」
再哭下去,我怕被邻居投诉。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凶悍,她猛地停了哭泣,一张脸怯怯地朝向我,惨白的小手在血红的织锦嫁衣上绞在一起。
「我、我不哭了……」她抽噎着说,「夫君,你别抛弃我……」
可能是因为吓跑过太多人,她格外害怕我离开。
我顿时有种一拳打进棉花的无力感。
几秒钟后,我果断放弃继续跟她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
她歪着头,似乎很努力地想了想,半天憋出四个字:「我嫁人了。」
「然后呢?」
她摇了摇头,恹恹地回:「……记不清了。」
「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她茫然地望着我,反问:「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