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这么一闹,外面的媒体终于有机会趁乱冲进来。他们堵在我跟前,七嘴八舌地问我,孟羽蝶在遗书里写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请问边总小时候出事那次,是你抢了孟女士的信物,冒领了救命恩人的功劳吗?」
里面这么一闹,外面的媒体终于有机会趁乱冲进来。
他们堵在我跟前,七嘴八舌地问我,孟羽蝶在遗书里写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请问边总小时候出事那次,是你抢了孟女士的信物,冒领了救命恩人的功劳吗?」
「请问你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大心机,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后来孟女士想说出真相,你是否动用了一些手段威胁她?」
「你和边总确定恋情后,是否多次去孟女士面前炫耀?」
「孟女士遗书中提到学生时代被你霸凌,你承认吗?」
他们每说一句,我就觉得荒谬一分。
「我不承认。」
我用力地拨开这些镜头。
「你们挡到我的路了,请让一让。」
或许是我太面不改色,太理所当然了,空气里很明显地沉默了两秒。
可我才不管这些,挤开人群继续往前走。
然而,我还没迈出两步,手腕被人猛地掐住。
我回头,就看见了边策黑成锅底的脸。
呵。
原来他可以拦人啊。
我讥诮地看着他。
他却不理会,只是咬牙切齿地问我:
「任南昔,你怎么可以这么大言不惭?小蝶都用死来证明她的委屈了,你就没有一点负罪感吗?」
我觉得很可笑,反问他:
「死人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他额角青筋很明显地跳了一下。
我又问:「再说了,你怎么确定她死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找到她的尸体吧?」
「任南昔!」边策双眼猩红地打断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小蝶在遗书里说了,她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不想让任何人处理她的死亡现场,所以才选择了半夜跳江,她就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我竭力地控制住冷笑。
她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因为她是凭空消失的。
不过这件事我没法直接说出来,谁让这是我们研究所的保密项目。
我只能嘲讽地看着边策,告诉他:「我要知道你这么蠢,当初绝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然后不等他骂人,又呵笑道:「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真有精力翻遍整条江,也不可能找到孟羽蝶。」
「你的意思是孟女士在自导自演,其实根本没死吗?」旁边的记者插嘴道。
我懒得理这种没礼貌的人,干脆装没听见。
边策却瞬间火了起来,脸上的肌肉都在一下下地耸动着。
「任南昔你简直丧心病狂,小蝶都死了,你还污蔑她,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必须去小蝶墓碑前道歉!」
「道歉?」我走近他,「当然要道歉了。」
然后不等他出声,又抢先一步,用几乎微不可闻的气音贴着他道:
「但是别搞错了,是我会让她『死而复生』,向、我、道、歉。」
出了酒店,我坐上了助理的车。
一路上,她不停地从后视镜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问什么就问。」
我无奈地揉着眉心。
「没想问什么……」助理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担心姐你难受……还有,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
我有些愣神。
「你看了网上的东西吧?你不觉得我很恶毒,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吗?」
助理被我的直白呛到:
「姐你说什么?当然不会啊!
「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我知道姐你不是这种人,我跟你相处三个月了,你是善良还是恶毒,我能不清楚吗?」
我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跟我认识三个月的生活助理都能这么信任我,跟我认识了十几年的未婚夫却对我喊打喊杀。
多可笑啊。